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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毛衣》内容选摘(3)

http://www.sina.com.cn    《圣诞节系列图画书》 

  于是那天,我一个人从学校回了家。这总让妈妈有些不安。她不想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并不是因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而是她知道,我和我那喜欢恶作剧的外公实在太像了。外公发明了圣诞节的一项传统活动,而我正打算实践呢。那就是“秘密行动”。

  几年前的一个平安夜,外公和我单独在家。爸爸还在面包房做着羊角面包和蛋糕,这些美味很快就会在许多人家的餐桌上引来“呵”或“哇”的赞叹声。妈妈和外婆去了教堂。通常外公和我也会被拖去,可那年的圣诞节是星期一,于是外公就讨价还价,说这次的周日礼拜可以免了,因为第二天参加圣诞节的礼拜仪式也一样。我得多跟他学学才行。“想打牌吗,艾迪?”妈妈和外婆刚把前门关上,外公就开腔了。

  哦,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好好玩一把了呢,我心想。外公喜欢玩牌。不,这话我收回。应该说,外公喜欢赢牌,而且他总是能赢。他赢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我们家有了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如何也千万别答应跟外公玩牌。这就像是饲养一只野生动物:起初你也许觉得这主意不错,但之后肯定

  后悔。

  过去我总以为外公常赢牌是因为牌技高超。但那年圣诞,我又长大了点,终于看清了玄机—他赢是因为他作弊。也许“作弊”这个词不太恰当,外公自有一套招术。就像在赌牌桌上数牌一样,他的方法并不见得违反游戏规则,但其中的技巧,他不会跟大家明讲。

  每次和外公玩牌,他都更关心查漏补缺,以便让自己那套招术无懈可击,赢我反倒成了其次—况且对他来说,这从来都不成问题。经常是我出了一张牌,他拿起来看看,又放回我手里,说:“不。你不该出这张。”起初我以为他是好心帮我,后来才明白,他在意的不是输赢,而是将对手玩弄于股掌间的乐趣。对他来说,和我玩牌就像去公园打猎—所有猎物都唾手可得。而我的感觉与其说是与外公一较高下,倒不如说是成了他的试验对象。

  我总是猜想,外公让我陪他练上几个回合,精进自己的牌技,也许只是为了每周和高手朋友们打牌时能赢。不过我从没问过,他也从未明说。

  “不想玩,你确定?”他又问道。“抱歉,外公。还是下次吧。”“随你啦。不过我今天的状态可不怎么好,说不定这回你能赢呢。”外公真会逗人,“但你要是确定不想玩的话……”他的话音低了下去,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说“我比你更像小孩”,“也许,咱们可以想点别的事做做。”“什么?”我问这话就等于在说“算我一个吧”。“惹是生非”外公很在行。我最喜欢和他一起捣乱了。“想点别的事”几乎成了我们的暗号,说不定他又花了好几个礼拜想出什么周密计划了呢。从偷偷数牌的把戏就能看出来,外公很喜欢钻各种规定的空子。

  “跟我来吧。”他说道,顽皮腔调全然不见了。对于自己策划的方案,外公可是很严肃的。每次行动,无论有多荒唐,我们都会尽量及时脱身。即使偶尔被抓到,他也会老练地施展起滴水不漏且久经考验的策略:否认,否认,再否认。奇怪的是,多数情况下,这办法都能奏效,因为大人们都不太相信一个成年人真的会做出那样的事。

  两年前那个暑假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来跟他姨妈同住,就在我外婆家的马路对面。那个爱捣乱的小恶魔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吵大嚷,捣鼓别人家的邮箱,搅得这一带的居民不得安宁。

  他最喜欢的就是等到天黑以后,在附近的乡间小道上垒起一道石墙。因为特意选在坡顶,所以来往的车辆都不易发觉。

  那墙并不算高—大部分地方只有几英寸高—却足以使不幸撞上的车子爆胎,或者毁了排气管上的消音器,甚至更糟。头几回发生这样的事,邻居们报了警,但没有用,因为没人亲眼看见那孩子垒石块。过了一阵子,邻居们大多忍气吞声地数日子,巴望这位不受欢迎的客人早点离开,可是外公却不打算听之任之。

  第一次石墙事件发生后,他就开始想对策了。他发现那男孩每天晚上闹腾够了之后,都会把足球丢在他姨妈家的前门廊

  里,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再光脚跑出来使劲把球踢进院子。

  外公于是想出了一个损主意。

  一天晚上,等邻居们大多睡着了之后,外公把那只前门廊里的足球取了回来,拿进工作间。他小心翼翼把球切开,在里面塞满那男孩垒石墙用的石块,然后照原样把球缝好,放回门廊里。

  我不太清楚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第二天下午,那男孩脚上打着石膏,而且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在附近露过面。谁都不知道这事是外公做的。虽然我无法预料他下一次恶作剧是什么时候,不过每当他无缘无故要我做“不在场证明”时,我总能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在去谷仓的路上,或者进城的时候,他时常会转回身,神神秘秘地提醒我:“顺便说一句,艾迪,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昨晚六点左右,你和我正在饲料店里买东西。”我总是笑一笑,从不问为什么。

  只有妈妈和外婆会怀疑是外公出的馊主意。她们知道,为了给某人一个教训,不声不响地在足球里塞满石头,这种颇费心思的恶作剧只有外公想得出来。不过他可不会乖乖承认。如果矢口否认也无法脱身的话,他就会说:“这种事,说不定艾迪也多少有点份呢。”

  虽然听起来像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但外公很喜欢用这个借口,其实是因为他的名字也叫爱德华①。当他说“是艾迪干的”,人们自然而然会想到我,而他自己也会感觉不错,因为从技术层面上说,他并没有说谎。所幸真正了解外公本性的人都没那么好糊弄,所以我也从不会因此而麻烦上身。

  此刻,在这农家小屋里,我们开始了另一项秘密行动。外公步伐稳健,我则紧随其后。他那修长的腿优雅地跨出一步,我的小短腿就得紧跑两大步。我们一直走到客房的壁橱前。外公默不作声,打开壁橱门,伸出长胳膊,从柜子的一个角落里掏出一个包好的礼物盒来。我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

  “‘圣诞迷’一定要知道的第一条秘诀,”他镇定地说,“就是好礼物只有到圣诞节早晨才会被放在圣诞树下。”他又把胳膊伸到放衣服的大篮子后面,拎出一个更大的礼物盒来。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哦,你外婆可是越来越狡猾了呢!”他窃笑着,显然很自豪。就这样,他一共从壁橱里掏出四件礼物。“好啦,艾迪,把这个拿到耳朵边听听。你觉得里面是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生怕扯破了包装纸,或者压坏了蝴蝶结。盒子上的标签写着:“给外公的礼物,外婆赠。”我拿到耳边,能听出什么声音,我心里也没太大把握。“嗯……”我佯装在考虑各种可能性,其实压根摸不着头脑。“我不清楚。没

  听到什么声音啊。”“那让我试试看喽!”他难掩激动。我把礼物盒递给外公。他放在耳边听了听,闭上眼轻摇了几下,顿了一会儿,然后宣布自己的结论:“是件冬季短大衣,棕色的。”“真的吗?”我很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听得出来啊。把另一个盒子给我。

  我捡起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在他宽大的手掌里,看他重复同样的步骤—听一听,摇一摇,顿一下,宣布答案:“是卷发器,很高级,可以自动断电的那种。”

  我惊呆了,不是因为卷发器,而是因为他如此确定的口气。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疑。他从我这儿要去另外两件礼物,重复刚才的步骤。我把装着卷发器和冬大衣的盒子放到耳边,想听到些声响,任何声响,可是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外公断言另一件礼物是给我妈妈的新茶壶。他把礼物放在地板上,席地而坐:“来,艾迪,跟我坐下,我想教你点东西。

  过圣诞节可是一门艺术。”他笑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也许有人会说我教你的是黑魔法,不过我觉得叫它绿魔法,或者红魔法更合适。”

  我立刻紧靠他身边坐下。“我想该让你了解圣诞魔法的真相啦。”“外公,我已经知道了,我可不是小孩子。”“这不是我要讲的。魔法是真的,可有时候还需要别人‘帮’那么一点小忙。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帮手’。就好像你爸爸做的面包,酵母和面粉可以自己发酵,但必须由你爸爸把它们放进烤箱才行。这也是我的角色。我就是圣诞礼物的烘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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