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今年23岁了,他上小学二年级时,老师让他们班学生写过一篇作文,题为《我想成为这样的父亲》。一天,这些作文被集结成册,送到了各家。
幼稚可爱的篇篇杰作,密密麻麻的笔迹,描绘出孩子心目中理想父亲的形象。多数孩子都比照自己的父亲,令人欣慰。
可翻到我儿子那页时,我惊呆了。
妹尾太郎写道,“我想做一个平常的父亲”,仅此一行。纸上的空白,仿佛是对我无声的控诉,让我十分狼狈,似乎我不是他所追求的父亲形象。
太郎有一个比他年长9岁的姐姐,她长大成人后说过一句让我震惊的话:“被幼稚的父母抚养的孩子,很不容易!”
让孩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当父亲的意识,这点似乎一直让孩子们很为难。我同孩子接触时,最基本的是想知道“孩子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
比如,孩子学会爬时,我也和他一样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在那一刻我切身体会到,孩子的眼睛看到的世界和大人完全不同。当然是由于父子的视觉高度不同。孩子是先看到妈妈的脚,一直往上看,才是妈妈的脸。
椅子和桌子,孩子只能看到下面。孩子看到掉在地板上的东西喊着“什么”并拿起往嘴里放,我能理解此时孩子的心情。那一刻,如果有来自高处的吼声“不行!”,对孩子来说实在太恐怖了。
孩子蹒跚学步时,我也跪在地板上跟着学。孩子只能看到桌角上放的东西,看不到桌子的全貌,就更激发其想多看一眼的好奇心。桌上的茶杯掉下来时,如果说“危险”那就等于扼杀其好奇心的萌芽。因此,要么就让孩子一览无余地看个够,要么让他根本看不见,把东西藏起来。
然而,这样的我,似乎不是个“有父亲样的父亲”。\[日\]妹尾河童 陶振学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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