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一阵疼痛像鹰爪般刺穿松鸦羽体侧,他一个趔趄朝旁边一歪。他疯狂地舔着体侧,以为会尝到血的味道。但他的皮毛却完好无损。
他疑惑地嗅了嗅空气,只闻到铺在巢穴地面上的药草气息。他试探性地探身向前,看看周围是否可能有昨天夜里落入巢穴的黑莓藤。
什么也没有。
那究竟是什么刺到他了呢?
一定是自己的幻觉。或许是星族在哀悼,豹星的死刺透了长空。或许雾脚的命名仪式不知何故让他有了感觉———新生命带来的震撼从她的身上传递到了他这里。真的吗?他皱起眉头。一个族群的族长发生变化是一件重要的事情。也许这不可避免地对他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他沿着摊放的药草又走了一遍,体侧的疼痛已减弱为一种隐痛。微风透过垂在巢穴入口的黑莓枝条吹进来,叶片渐渐干燥起来,投射在洞里的阳光也很充足,空气非常暖和。现在除了等待,他没有别的事可做。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检查罂粟霜和她的孩子们。
松鸦羽从叶片上跳过,走到入口钻出巢穴。黑莓枝条拂过他的脊背,让他觉得很舒服。
火星正在高岩上打盹,他的下巴搭在参差的岩石边缘上,他呼出的气在早晨清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沙风蜷伏在他身旁。松鸦羽能听见他们的腹部缓缓起落时,皮毛相互摩挲的声音。他们夜里肯定又出去捕猎了。松鸦羽知道,雷族族长和他的伴侣有时候喜欢在族猫们睡觉时溜出营地,在树林中奔跑。松鸦羽猜测,此刻火星的梦中一定是他们捕猎的场景。雷族族长能够尽享森林的自由,身旁又有伴侣相随,可以暂时把对族群的担忧抛到荆棘屏障之外。松鸦羽的心里也觉得高兴。
他抛开这些想法,闯入族猫的思绪总会让他觉得不舒服,可这种诱惑从未远离过他。
“干活吧,梅花爪!”灰条朝她喊道,“你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玩的。”
梅花爪呆住了,挥动的尾巴一停,叶片从她脚掌间抓着的陈腐落叶堆中飞出来。
“哈!”荆棘爪脚下生风,偷偷溜走了。松鸦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形:梅花爪正打算将叶片抛向姐姐,却被灰条逮了个正着。
“对不起。”梅花爪放下叶子,用尾巴将落叶扫向灰条,发出阵阵沙沙声。灰毛武士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他的任务上。“这里的洞比养兔场的窟窿还多。”他不满地说,“我希望在风转冷之前用树叶把它们给堵上。”
莓鼻从育婴室另一边的黑莓丛中钻了出来:“这边也一样糟糕。”他报告道。说罢,这只乳白色的公猫开始用脚掌把落叶压上枝条。毕竟,他的孩子和伴侣罂粟霜正待在育婴室里。
松鸦羽聚精会神地“看”着两名武士修补育婴室墙面,以至于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撞到他的脚掌上时,把他吓了一跳。
“对不起,松鸦羽!”小樱桃朝正在育婴室外沙地上晒太阳的母亲爬去。
“注意看路。”罂粟霜责备道。
“松鸦羽!”小鼹鼠喵呜着轻快地朝他走来,“看看我能做什么!”
松鸦羽感到罂粟霜为她孩子不得体的语言紧张起来。他甩甩尾巴,告诉她自己并没有觉得受到了冒犯。他不喜欢幼崽们因为怕对他说错话而拘束的样子。“让我瞧瞧。”他鼓励小鼹鼠。
“哦!”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之后,小樱桃开心地咕噜起来。
“这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突袭了。”小樱桃尖声细气地说。
“那你做个更好的看看!”小鼹鼠向她挑战。
松鸦羽听到她粗短的尾巴扫过地面,蹲伏下来准备跳跃。当她飞身向前时,一片落叶擦过她的身子。她心里一惊,脚掌打了个滑,笨拙地落在地上。
小鼹鼠高兴地呼喊起来:“漂亮的落地!”
“闭嘴!”小樱桃气鼓鼓地说。
“你被一片树叶给吓坏了!”
“才没有!”
“就是!”
“小鼹鼠!”罂粟霜的语气十分严厉,“小樱桃是你的妹妹。你应该鼓励她,而不是笑话她!真正的武士会帮助他们的族猫。”
小鼹鼠在地上磨蹭着脚掌。“好的。”他低声答应。
育婴室入口一阵晃动,香薇云钻了出来。虽然她自己没有孩子,可这些年来,她喜欢留在育婴室里,和黛西一起帮助进进出出的猫后们。两只母猫帮着抚养大了许多幼崽,以至于最近,年轻的学徒们造访育婴室向她们寻求建议的次数,跟他们去长老巢穴的次数都差不多了。尤其现在波弟又搬进了金银花灌木丛。只要这只老独行猫开始讲述他的某个故事,就很可能一直讲到太阳落山,不给年轻的猫儿们任何插嘴的机会。
“你感觉怎样?”松鸦羽问罂粟霜。他察觉出猫后很疲倦,对她生起莫大的同情:“孩子们长得不错。”他听到小鼹鼠正追着小樱桃跑。
“小心!”灰条冲他们喊道。幼崽们从灰条身旁跑过,害得他差点儿没站稳后腿。
罂粟霜叹了口气。松鸦羽真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使得猫后们愿意这样殚精竭虑地对待这些好动、易怒、饥渴的幼崽,容忍他们无休止的要求和频繁的吵闹。
“你的饮食补给充足吗?”松鸦羽问道。
“足够了。”罂粟霜对他说。
他能闻到罂粟霜身旁放着的浸水苔藓的味道,上边还沾有莓鼻的气味。显然,她的伴侣确保了她所需要的一切。从萦绕在玳瑁色猫后周围那股心安的气味判断,她对莓鼻依然渴望她姐姐蜜蕨回来的所有担心都已经消散了。
蜜蕨被毒蛇杀死的那段记忆,依然深深烙在族猫们的脑海中。松鸦羽觉得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味道。可生活还得继续,莓鼻似乎和新伴侣在一起过得很开心。整个族群似乎都很满足,营地里充斥着柔和的话语,就像干旱从未发生过一样。
叶池和松鼠飞走进营地入口,猎物的芳香围绕着她们。松鸦羽嗅嗅鼻子,一甩尾巴,觉得怒气再度从脚下涌起。有些事永远不能忘记,也不能原谅。母亲和她姐姐编织的关于他和狮焰身世的谎言,就像在他嘴里留下了肮脏的鸦食味道。要是她们没有隐瞒真相,没有像狐狸般密谋,他的姐姐冬青叶或许就永远不会消失在泥沙堵塞的地道那边。
松鸦羽的喉咙中泛起阵阵苦涩。不管他和哥哥、姐姐出生后一直相信的是什么,他们的父亲都是鸦羽,不是黑莓掌。生下他们的是叶池,松鼠飞从来都不是他们的母亲。
母亲!对松鸦羽来说,他现在没有母亲。
就在正午之前,第二支捕猎巡逻队返回营地。正在高岩下打盹的栗尾站起来,看着云尾、亮心和白翅将各自捕获的猎物放在新鲜猎物堆上。刺掌在栗尾身旁伸了个懒腰,闻到新鲜猎物的味道,饥饿地咕噜起来。
但是,将松鸦羽从他巢穴里吸引出来的却是另一种气味。自从鸽爪叫醒他,告诉他雾脚和蛾翅绕着湖泊前行的消息后,他一早上都在期待着这种气味。
“河族!”香薇云的警告声让整个族群骚动起来。当蛾翅跟在雾脚身后钻过荆棘通道时,火星从高岩上跳了下来。
松鸦羽听到香薇云的尾巴扫过地面,将小鼹鼠和小樱桃推回他们母亲身边。刺掌和尘毛充满敌意地竖起身上的毛。灰条停下修补育婴室墙面的活,四脚着地,好奇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火星穿过空地,迎上河族猫:“一切都还好吧?”
雾脚顿了顿:“豹星死了。”
松鸦羽发现自己捕捉到了火星思绪中旋转的记忆洪流:一场森林大火;一只被从河里救起的幼崽;白雪覆盖的山峦,充斥着危险的味道;豹星琥珀色的眼中闪现的勇气与顽强。雷族族长的悲伤刺穿了松鸦羽的心脏,他屏住呼吸。
蛾翅叹了口气。“我们刚从月池回来。”她低声说,“雾星已经得到了她的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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