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儿子。”这句话我绝对不会跟别人说,除了你以外。
今天早上8点,你就要回耶鲁大学的时候,我们父子俩又拥抱在一起了。我断断续续地说,这几天在一起的时光真好。特别是我们坐在地毯上的那种分享,常常谈到半夜两点,对不对?
上次我们到耶鲁来看你,是你母亲与我的心愿,但我想你也一定很希望我们能来,完成我们长久期盼的愿望。
黑立言,耶鲁的校园真美,正如你去年10月告诉我们的,整个校园像幅图画一样,树叶有的黄得发光,阳光透射下来,更是晃眼,有些树叶真是红得我从来没见过,真是“红似火”。在这秋末初冬的时候,这些树木展现了它们的生命力,提醒人不要失望。
我们三人在校园散步,欣赏石砌城堡式的中古校舍,一直走到高尔夫球场。在那里看着松鼠和小鹿跑来跑去,我们开始谈到一个人的志趣、价值观、女朋友,还有对未来的展望。你说你要改变进哈佛继续念博士的计划,准备回国参加卡内基训练的工作。当时,你母亲和我真是百感交集。我们都好像很有默契一样,没有多谈回国的细节,或那些技术的事项。那么美的四周,那么美的气氛,那么美的心灵交流,谈多了就没那么美了,对不对?
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多好!
立言,你一定同意爸爸这一生经历过很多事,遇到过各式各样的人。但我要告诉你(即使你是我儿子),很少有人能像你那样,尊重与自己不同的人。我们都会尊重我们所喜欢的人,而你却能积极地聆听年幼者说话,像你的弟弟、妹妹,而且平常很少在背后谈论或批评他人。想想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点,包括你父母在内。
其实,尊重与包容他人,也能够使自己更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并且确定自己要什么。在校园的圣道明教堂里,我们三人走到圣坛前点燃了三支蜡烛。在这么虔诚、静默的氛围里,不知道你与你母亲点蜡烛的时候在想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我那时候全在感恩。我有那么多的理由需要感谢。
好多年以前,清朝的容闳在耶鲁念书的时候,可能很孤独。后来钱复在耶鲁时好像要打工也没有车子,但朋友很多。再过好多年以后,耶鲁将以你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