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出生后的头一个圣诞节,我妹妹送给我一本让我啼笑皆非的书——《妈妈忏悔录》作为礼物。书的前言里提到:“不管当妈的做了什么,内疚感都始终陪伴着她。”面对是否做全职妈妈这个问题,我发现,书上的话真是千真万确。
像我这样的全职妈妈们常常很内疚和纠结,因为在别人看来,我们浪费了辛苦获得的学历,也没有好好利用我们的天赋和所接受的专业训练在社会上自食其力;尽管我们知道自己做全职妈妈对下一代的性格养成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可是我们每天仆人般的辛苦劳动和所取得的成果得不到任何机构的认证或奖励;另一方面,兼职妈妈们也就是职场妈妈也很内疚,因为她们没有太多时间和深爱的孩子待在一起,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别人照顾;她们中有些是需要依靠工作来生存,有些是需要通过工作证明自己的天赋和学历,还有些是只有通过工作才能获得足够的成就感。是的,无论作出哪一种决定,做妈妈的我们都会感到内疚,这是我们必然要面对的。那么,我站在哪一方呢?我想,问题不在于哪个决定绝对正确,而在于你以什么心态做决定,怎么面对自己的选择,这些会决定最终的结果。请让我和大家分享以下四个女人的故事,来帮助我们理解如何处理当妈妈会遭遇到的内疚感。
克里斯蒂和黛安娜在生第一个孩子前都在洛杉矶的大医院工作,都是医院药房的主管。有了第一个宝宝后,她们都很高兴。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她们就都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不过,她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到此就结束了。
克里斯蒂热爱她的工作,对待她的下属就像对待自己的家庭成员一样。她认为自己的工作对其他人和医院的病人有巨大的影响,能帮助他们生活得更好。她也非常爱她的四个宝贝孩子。白天,她把孩子交给她妈妈照顾,而下班回家后,她总是一进门就给孩子们一个灿烂的微笑,仿佛见到孩子们是一天里最美好的事情。克里斯蒂知道,她妈妈年纪大了,不能像其他年轻女性那样照顾孩子。所以只要她在家,就一定亲自照顾孩子,让她妈妈“下班”,去拜访周围的老年朋友,和朋友一起参加舞蹈班、插花班和唱诗班。老人有丰富的下班生活,“上班”照顾孩子就会更快乐。尽管克里斯蒂非常喜欢给孩子们做饭,但有时她实在太累,不想做家务,也不会介意去吃吃快餐,使用一次性盘子和杯子,或者直接叫外卖。她认为最重要的是能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家庭时光。克里斯蒂的丈夫在另一家医院工作,也很忙碌辛苦,但是他们俩都习惯于工作就是工作,回家时就全身心与孩子们在一起。在休息日,他们全家一起参与社区服务,比如为孤儿组织烤点心义卖活动等。现在她的四个孩子都成长为快乐、健康和成功的年轻人,继续参与服务周围的社区。
与克里斯蒂不同,黛安娜是在妈妈和丈夫的要求下返回工作岗位的。她的妈妈坚信男人是靠不住的,坚持让黛安娜回去工作,认为这样女儿才不会丧失工作技能,从而不需要靠男人养活,也不需要看男人的脸色;黛安娜的丈夫小时候生活贫困,对物质生活要求比较高,希望家庭能有更多的收入。尽管当了妈妈的黛安娜并不在乎物质条件,她只想待在家里,和孩子们在一起,但她没有和妈妈、丈夫争辩,像一个乖女儿和好妻子那样服从他们的要求返回了职场。可是,她工作时非常想念孩子,每天去上班和孩子分别时她内心都很痛苦。慢慢地,她开始怨恨丈夫和妈妈。她从不跟丈夫沟通自己的真实想法,却在心里鄙视他没有出息,这种态度在她和丈夫说话时会流露出来;她妈妈帮她照顾孩子,她却经常贬低老人教养孩子的方式。内心的怨恨使得她很容易发脾气,家庭生活因为黛安娜的喜怒无常、吹毛求疵而搞得一团糟,身边的人和孩子都躲着她,不愿意单独和她在一起。这样让她感到更加内疚,情绪也就更加沮丧、怨恨他人。
简和杰姬都是心理学家。简是南加州一所著名大学的心理学教授,杰姬则协助州政府为问题青年提供心理咨询。有了孩子以后,她俩都成为了全职妈妈。
虽然简是博士毕业,而且是一名大学教授,她的丈夫约翰只有硕士学位,薪水没有简高,但他们还是一致决定让简全天在家照顾孩子。因为他们都认为妈妈应该在孩子成长的早期多多陪伴他们。为了支持妻子的付出,帮助简从忙碌的受人尊敬的教授转换成一个全职妈妈,约翰每个月从自己的薪水中拿出1000美元存入简的银行账户,让她随意支配。尽管这些钱远不及简原来的收入,但她还是深受感动。因为丈夫这样做是对简做全职妈妈的一种支持和肯定。每个月的固定进账让简感到受到了奖赏和补偿。尽管不用出去上班,简每天的穿着打扮依然很得体。她还经常锻炼身体,很快就恢复了体形,也爱上了新的生活方式。简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家庭生活中,享受和儿子在一起的每一天。不久,她和约翰就开始计划再要一个孩子,因为他们非常享受抚养孩子的过程。现在,他们的孩子已经上高中了,在各自的学校都是活跃的社团领袖。他们崇拜自己的妈妈,觉得妈妈在同龄的女人中真的很酷。
杰姬和简不同,她是被动成为全职妈妈的。因为在她休产假时政府削减了预算,决定解雇她。她的博士资历太高,无法很快找到适合的工作,索性就在家当起了全职妈妈。尽管她的丈夫托德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她还是觉得待在家里很难受。她产后经历了轻微的抑郁,一直没有完全康复过来。她很容易情绪低落,感觉自己浪费了所受的教育,也担心自己在专业上会很快被后来者超越。她时常觉得朋友们都看不起她,觉得从前的同事都躲着她。她整天穿一件又大又破的T恤,头发乱蓬蓬的,也从不想办法恢复身材。她的儿子睡眠不好,折腾得她整天无精打采。她没有心思好好做饭、打理家务,叫外卖的次数越来越多,和丈夫托德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托德由于工作升迁,回家越来越晚,出差也越来越多。杰姬感到很孤独,总是怨天尤人。当托德在家时,她经常责怪他是个工作狂。他们几乎没有平心静气的交流机会,渐渐地变成了住在同一个屋子里的陌生人。他们的儿子也形成了害羞、退缩的个性,不爱跟人交往,整天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当你读到这四个女人的(因为个人隐私名字都是化名)真实故事时,你是否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相信我们虽然不能选择所处的环境,却可以选择是否快乐地面对它。在上述故事中,有两个女人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决定,成了快乐的母亲;另外两个女人却把自己当成受害者,让怨恨劫持了她们的快乐——如果那时她们能够向家人倾吐她们的需要、困惑和愿望,或许结果就不会那么糟糕。
无论你是全职妈妈还是兼职妈妈,你都有权决定是兴高采烈地开始你做妈妈的生涯,丰富你后半生的人生经历,还是对处境充满抱怨,心力交瘁,认为自己远离了人生梦想与目标。
你会如何选择呢?
作业
1.你是否为自己选择做全职/兼职妈妈感到遗憾或内疚?这些遗憾是你可以解决的,还是你应该放手的?如果是后者,请想象一个空空的气球,你用遗憾和歉意充满它,然后把它放飞到空气中,跟它说再见,并下决心不再回想这些事情。
2.不管你是一个全职妈妈还是兼职妈妈,花几分钟时间写下5件你对你先生感到抱歉的事情;在你工作的时候,如果有其他人帮你照看孩子,那么就写下5件你对他/她感到抱歉的事情。然后再写下你对他们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