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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牧羊人与绵羊(图)

http://www.sina.com.cn    《四眼田鸡小玛诺林》 
图为:内文插图
图为:内文插图

  市长访问的日期是12月23日,这天正好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

  距离市长的访问日只剩下两天了,家长们必须帮我们制作新的牧羊人戏服,还要帮幼儿园的小朋友制作绵羊戏服。

  至于小呆瓜,我们必须安抚他,因为对于今年无法扮演婴儿耶稣,他感到非常难过。他总是喜欢当主角,不管是在家里、在学校,还是在耶稣诞生的话剧里。

  我妈则非常高兴。因为去年,在演到一半时,放在马槽后面的暖气炉发生了故障。当时,小呆瓜只穿着婴儿耶稣的内裤,整个人都冻僵了,甚至连奶嘴都吸不动。当耶稣诞生的话剧结束时,所有的人都走到幕前打招呼,跟那些正感动不已的父母说感谢词,只有小呆瓜依旧一动不动。

  我妈爬上舞台,要把她的心肝宝贝抱在怀里。当她把小呆瓜抱出来时,获得了全场观众热烈的掌声,但我们都注意到,我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因为小呆瓜除了两颊是粉红色之外,其他部分都很苍白,而且全身冰冷。他的身体像瓷器般僵硬,就好像圣保罗教堂里的婴儿耶稣雕像。他勉强向观众挤出一丝微笑,然后把手臂往前抱紧。这时,他完全冻僵了。

  大家在小呆瓜身上盖了一条毯子,然后送到急诊室。很幸运,不久之后,他又可以在家里活蹦乱跳了。但我跟你说,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小呆瓜都会要求当主角,即使必须承受冻僵的风险。他总是想成为整个地球上万众瞩目的焦点。我、外公和我妈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说服他:在耶稣诞生剧里,演绵羊也是很重要的。

  总而言之,我对他说:“你运气真好,总是演活生生的角色。有两年,我都只得到演柏树的角色。你看看大耳朵,有一年,他还演一口水井呢。”

  没错,我、大耳朵,还有莫斯塔萨,连续两年都扮演柏树。我非常投入地表演这个角色,我妈帮我把脸涂成绿色,我在舞台上,用两手环绕住身体,眼睛往上看,想象自己正置身于一座坟场。整出话剧共一个小时,我始终保持僵直不动。

  去年,由于我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从而导致头晕,整个人倒在了莫斯塔萨身上。而莫斯塔萨也僵直地倒在大耳朵身上,我们仨就像保龄球一样,倒成一团,叠在一起。观众们报以相当热烈的掌声,因为在耶稣诞生剧里,如果演得很出色,你的父母就会鼓掌;而如果演得很差,他们还是会鼓掌,因为这样反而会制造更多“笑料”。

  亚松森老师希望一切都很完美,便派了门房马林先生把我们三个从舞台上抬下来。马林先生和体操老师就像救援组织沙穆尔 ,把我们从地板上扶起,用担架抬着,带到洗手台旁边,让我们恢复精神。

  去年,我们仨被分配扮演棕榈树的角色是有原因的。因为亚松森老师觉得,这个角色的危险性较低,还说我们可以挥动双手,制造微风吹拂的感觉。但是我们觉得,演树木已经无法过瘾了,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们担心班上的同学会嘲笑我们是娘娘腔。他们只要看到你扮演棕榈树,就会笑你是娘娘腔,或是不要脸。我非常清楚我的生活环境。大耳朵对此并不在乎,但我和莫斯塔萨却很在意。

  “好吧。”老师说,“那就由女孩子来扮演棕榈树。”最后演这个角色的有梅乐蒂、前胖妹杰西卡、阿尔芭?艾雷蒂亚。阿尔芭说,她妈妈在大街上卖花,以及各种植物,所以她能掌握诠释棕榈树的诀窍,因为与生俱来,她的血液里就带着棕榈树的灵魂。

  但是她们应该也不想再扮演棕榈树了。因为整场话剧演下来,她们的手必须不停地摆动,不停地晃动,好像在跳《番茄酱之歌》。高年级的学生居然对她们吹口哨,叫她们辣妹。老师说,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该不会是把耶稣诞生的话剧,当成一出情色剧了吧。

  你瞧瞧,乍一看,演活耶稣诞生剧似乎容易得很,但实际上,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人生的梦想,是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能够被亚松森老师选上扮演东方三王,但是根据我到目前为止的运气来判断,我并未时来运转,只能演一头骆驼。此外,我也有点儿驼背,因为我老是缩着头,耸着肩膀,有点儿像乌龟的作风。我注意到,老师认为我简直生来就是演骆驼的料。

  我说过,小呆瓜很难接受不能扮演婴儿耶稣的角色。我对他说,在耶稣诞生剧里,绵羊也是相当重要的角色,而且,几乎没有人会记得是谁扮演了婴儿耶稣,相反,每个人都很喜欢动物。

  此外,我还对他说,我已经对他哭个不停感到很厌烦:“别抱怨了,你可能还会遇到更糟的事情。想想看,你可能会演一头猪,就像去年,这个角色就是轮到了伊哈。”

  伊哈则很满意这个角色。在整出戏的演出过程中,利用演猪的机会,他和阿瑟?罗曼两人拼命地放臭屁。因此我很怀疑,我到底是因为演柏树一直僵直不动,从而感到头晕,还是被他们俩的臭屁给熏晕了。阿瑟?罗曼是个模仿狂,他根本不是因为想放臭屁才放的,他只是想拍伊哈的马屁罢了。

  在布料行里,我们碰到了几乎半个学校的同学,每个人的妈妈都买了一尺又一尺的羊毛布料,要帮我们做戏服的外皮和背心,还要帮小呆瓜以及他们班上那群呆瓜同学做绵羊戏服。我们没有告诉爸爸,这一切的表演准备是因为市长即将去学校参观,因为选举时,我爸并没有投票给现任市长,要是听到因为市长要来参观学校,我们就大张旗鼓地作准备,他肯定会不高兴。每天晚上,当他从公路上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对这个老师宣称的重大事件,我们都只字不提。

  当我们回到家,我妈和露易莎让我和小呆瓜站在酒吧桌的圆凳上,我们只穿着内裤,试穿新戏服。我妈和露易莎用针把布料固定。有好几次,我觉得她们好像在故意用针刺我。我的新戏服真是帅呆了。不是我吹牛,以我自己的眼光来看,简直就像果仁糖包装盒上的广告牧羊人;而我弟弟看起来,则像是刚从野外抓到的小绵羊。

  当我们的戏服完成后,我妈和露易莎站在距离稍远的地方,挑高眉毛打量着我们,一副担心的神情。

  “露易莎,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嗯,一模一样。”露易莎说。

  她们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靠近我,把我的眼镜拿掉。

  “这样我就看不见了!”我提出抗议。

  “亲爱的,没关系!”我妈说,“以前,许多牧羊人和你一样,也是近视眼,但他们必须学会忍耐,因为远古时代并没有眼镜。虽然我觉得很抱歉,但我必须把你打扮成他们那个样子。你走路时,要小心一点儿。还有,因为你会拿一根拐杖,所以你可以像盲人一样用它来探路。”

  我眼前看到的那个模糊影像,从声音上听起来,让我觉得我妈真是有点儿冷血。

  “还有……”露易莎说,“我也会这么做。”

  露易莎打算拿下小呆瓜的奶嘴。她走近小呆瓜,把奶嘴从他的嘴里抢过来。当她开始这个动作时,只听到“啾”的一声,小呆瓜像吸盘一样,用力地吸住奶嘴,然后像中了邪一样,开始哇哇大哭。

  于是我妈说:“可怜的小家伙!别这样,露易莎,一只吸着奶嘴的羊,谁会在乎啊?他们只是小孩子罢了。”

  她们毫不留情地拿走我的眼镜,却让小呆瓜继续吸着奶嘴。我建议让小呆瓜趴下来爬行,这样比较有现实感,但我妈不准。她说,她的这只小绵羊应该站着走路,以免弄脏羊毛。

  我们从家里出发,露易莎和我妈跟在后面。我把一只手搭在小呆瓜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拄着拐杖探路。小呆瓜是为我导盲的小癞子 羊。因为没戴眼镜走路,我觉得很害怕。

  我和我的导盲小癞子羊走进学校,那边还有更多的牧羊人和小羊群。

  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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