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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

  《少年励志小说馆》 我有话说

  米歇尔正要关门的时候我到了教室。如果我迟到了,她不会大惊小怪的这也不会让我在这一天特别引人注目。

  这一天过得很顺利。我又收获了两个“谢谢”:一个在教室里,另一个在保健课上。

  上课的时候,奥利维耶想要捡起地上的铅笔却从轮椅里摔了下来,他眉毛那里被撞破了,血流得到处都是!米歇尔按了铃,想叫来一个护工,却没一个人过来,我主动提出来去别的教室找人。我叫来了服务员索朗热,她正在帮一个低年级的小男孩儿上厕所。

  另一个“谢谢”,我是在保健课上收到的。我去得比较早,在那里等着。当克里斯看到我的时候,他让我帮塞巴斯蒂安。对塞巴斯蒂安来说坐着手动的轮椅要爬上那个小坡确实有点困难,而且大人也不想让小孩子独自在走廊里晃悠。

  塞巴斯蒂安谢了我,他很高兴我能帮他。

  保健课之后,我回到楼上写作业了:我得承认我做作业有点敷衍……实际上,我在那里一直都坐不住。因为比赛的原因我没有体育锻炼,但是因为我一直在想着晚上的事,我一写完作业,就匆忙跑到体育馆去了。我听见弗朗索瓦兹在走廊里喊:“西奥,你又要去哪儿?”我只装作没听到。因为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谈判。

  啊啊啊哦!体育馆!我们球队的颜色装饰了整个体育馆。保健员刚刚和帕特里斯一道把球挂在大玻璃窗上。帕特里斯看到我来了。

  “西奥,你好!你在那儿干什么呢?没作业吗?”

  “我已经写完了。”

  “真的?”

  “真的,真的……”

  即使帕特里斯不相信我的话,却仍然装作相信我的样子。

  “帕特里斯,你说这是为了今晚而做的装饰吗?我可以来吗?”

  “可以。只是你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嫉妒你。不然的话那些老师会诅咒我们俩的。”

  “没问题,我会注意的。”

  “好的,既然你在这里,就可以帮帮我。”

  “我能做什么呢?”

  “在仓库里,有两箱矿泉水,你把它们放到冰箱里去。回来的时候你拿点毛巾回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好的,出发!”

  我花了很大力气去拿水,特别是撕开包装塑料。最后我把水卡在我的轮椅和墙中间,才总算把包装给撕掉。我在冰箱和水之间来回了好几次,因为我一次只能拿三瓶水。总之,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水弄好……

  接着我开了三四个柜子才找到毛巾,问题是毛巾放在很高的一格上。我只能用手指碰到它们。该死!最后我用右胳膊撑起整个身体,尽力地举起左胳膊。失败,又失败,我真是要哭了。虽然很生气,我还是抓到了一堆毛巾里最下面的一条。结果是毛巾全部掉了下来,砸到我的脸上,散落在我周围的地上!我骂了一长串的脏话,要是妈妈在,肯定会批评我的。我得快点把它们捡起来叠好。帕特里斯肯定在想我在干什么。我是不会跟他说这事的!我弯下腰,快贴到地面上了,把它们一条条都捡起来,尽量不让阿尔贝有点脏的轮子压到它们,这真是一个需要精确到毫米的活儿呀。

  一阵脚步声吓了我一跳,我把毛巾又全都扔在了地上……我马马虎虎地把毛巾叠好。毛巾不是特别干净,但也过得去。

  “帕特里斯,毛巾拿来了,放到哪儿呢?”

  “你把它们放到球场边界的长椅上就行了。你拿毛巾的时候碰到了困难吧?这是我的错,我把它们放得太高了。”

  (他看到我把毛巾重新叠了一下,肯定猜出来我把毛巾弄掉了……)

  “毛巾还不够,我们再找点,我来帮你。”

  我们又向柜子那儿走去。

  “毛巾真的放得很高。你是怎么拿到的?”

  “嗯,我右手撑着整个身体,左手拿的毛巾。”

  “你的左手可以举起来了?太好了!”

  “是的,但是毛巾都掉到地上了。”

  “没关系。它们又不是水晶做的!走吧,冠军!我还得准备桌子和记分员呢。”

  我又带着一堆毛巾走了,脸上挂着微笑。

  安托万也在那里,他正在和一个保健员说话。

  “看!那是我们教练的助手!你好啊,西奥!”

  “安托万,你好!”

  “你觉得体育馆装饰得怎么样?很漂亮吧,不是吗?”

  “太棒了!我希望所有人都来给你们加油!”

  “别担心,要是我们通知的朋友们都来的话,气氛肯定很热烈!而且你和帕特里斯在球场边上的长椅那儿,我们肯定没问题……”

  这有点傻,但是我感觉很骄傲。

  渐渐地,其他的队员也都来了,我帮着他们整理东西。离比赛开始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安托万和帕特里斯把所有的队员召集起来开会,我在他们旁边待着。我听到了教练最后的建议和指导。小伙子们不再嬉皮笑脸的,他们变得全神贯注了。

  这是一场激烈的比赛,真是太激烈了!巴黎来的队员特别强悍,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们领先了10分。帕特里斯给队员们讲解如何改变战术来克制对手的时候,我来回地拿水和毛巾给他们。突然,我抬起头,猜猜我在观众里看到谁了?杰约姆、卡里姆和四年级的大孩子克里斯多夫。他们偷偷跑出来看比赛了。我开始发愁了:几乎所有的保健员都在这儿,肯定至少有一个发现了他们!而且,他们肯定也看到我了,保密工作失败了。正如我看到了杰约姆一样,他肯定也发现了我。中心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受到了特殊待遇,能来参加比赛!哦,算了!比赛重新开始了,我也不再想这件事了。

  最后,我们以两分的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虽然只有两分,但是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队员们都很高兴。他们把帕特里斯挤在他们轮椅的中间,帕特里斯不得不站到长椅上:

  “帕特里斯!嘿,嘿,嘿,好啊!”

  接着安托万转过来:

  “哎,别忘了我们的吉祥物!西奥!嘿,嘿,好啊!”

  真是太棒了!虽然我没有和球队一起打过篮球,但我感觉自己变成了队里的一员。而且帕特里斯也没有和他们打过球,因为他是正常人。

  当球场上挤满了家长和护工时,我得回去了,不能错过了时间……

  “走吧,小家伙,睡觉去。不然明天你就起不来了……”

  “好的,我走了……等等,我想跟安托万说声再见。”

  “好吧,快点!”

  实际上,我都没能够接近队长。他身边全挤满了轮椅!而且,他又和朋友们开始了比赛。我感觉有点难过,也很累。帕特里斯说得对,我最好还是回到房间里去。

  他陪着我回去了。走廊里很安静,我想起来杰约姆和卡里姆了。可能我刚刚是在做梦……

  帕特里斯帮我把衣服脱了,因为我真的太累了。他把我放到了床上,像爸爸一样抚摸着我的头发。只是爸爸还会拥抱我。

  “晚安,我们的吉祥物。星期一再见了。祝你周末愉快!”

  “晚安!”

  我像小婴儿一样睡得很沉。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事情变得很糟糕,我没有做梦。卡里姆和杰约姆看到了我,而且他们被抓住了。结果是他们被罚两个星期不能看电视,晚饭之后立刻得上床睡觉……他们恨死我了。他们一到大厅里就开始对我进行轰炸:

  “我们没坐在帕特里斯的宝贝旁边!现在,西奥和那些篮球明星走得很近啊,我们都配不上他了呢。”

  “是啊,有人享有特殊待遇,我们还在想是怎么回事呢!”

  “他得说说那些人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要当心点啊,隔墙有耳。”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们是在说我。我感到无地自容,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面包就走了。

  离上课还有些时间,我到别的地方又走了走。我回到了体育馆的时候,清洁工阿姨正在打扫卫生。

  “西奥,你好啊!你在那儿干什么呢?”其中一个阿姨问我。

  “哦,我随便走走,现在去学校还早呢。”

  “哎,我有东西给你!等一下,我去找找。”

  她回来了,你猜她手里拿着什么?安托万的球衣!上面写着一行小字:送给我们的吉祥物西奥,谢谢你的帮助!

  我立刻重新振作起来!昨天晚上他没忘记我,而且他还跟我说“谢谢”!看看,一晚上的时间,我一共赚了几个“谢谢”了。我没数,但是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学校里的气氛很奇怪。我的两个朋友正在忙着讲昨天晚上的事,当然是他们的版本。其他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但是在10点半休息的时候,有些人还是过来跟我讨论起了昨天的比赛,还有那些平常从来不跟我说话的男孩子们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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