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创造了我们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都将是不同的。而每一个不同的人都能够自发地建立起一套生存和发展的系统,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的本能,因为这一点世界才变得精彩、变得有创造力、变得有魅力和充满生机。当教师、父母面对这样的生命的时候,你就会自然地发出莎士比亚的感叹:人类啊,多么了不起的杰作。当你同孩子们在一起时,每一个孩子都将激荡着你的心,让你明白你自己心智的狭小、低弱和无趣,因此而心生对孩子的敬仰和爱。正是这种生命听不同产生了创造力,而我们教育的目的就是为孩子提供条件,发展这种天性。
一位心理学家说过这么一句话,个性和创造力是肯定联系在一起的。实际上每一种个性都是好的,没有不好的。儿童将依据自己的个性建构起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有的思维和情感的方式,表现出的形式也不同。比如在语言方面,有的孩子说话的敏感期特别晚,两岁多才开始学话;有的孩子在一岁过一点就说得很好。我们发现说话晚些的孩子,他的逻辑思维能力比较强;说话早的孩子,他相对敏捷,反应能力、应变能力好。你不能说哪一种不好,哪一种好。老师们常笑着说,蒙特梭利幼儿院就像一个孩子生长的园地,发现哪个孩子的个性长出来以后,就像炉火起来需要吹风,就像禾苗出来需要浇水、上肥、给足阳光,说:“快长、快长。。。”希望每一个都能长好。但是我们过去因循守旧的传统教育呢?孩子的个性一出来,就拿个剪子“嚓”给修剪了。对一些传统方法来说,因为班里孩子很多,要把孩子固定到一个地方,老师没有办法让每一个孩子都自由发展,他必须像军营一样,都一致,这就势必把孩子的个性给压抑了。
所以蒙特梭利方法就是给每一个孩子提供他发展的条件,自由对儿童来讲是最好的发展机会。自由中儿童将已经懂得的东西反复练习并将它实体化(肉体化)。这就是能力产生的过程。没有一个儿童不是在自由中从事这一活动的,这种将知识转化为能力的活动就是创造力。等到6岁一过,儿童这种性格和个性以及所有一切基本都已经定型了,吸收性心智一旦消失以后,他也就开始吸收外在的可用语言引导的知识了。创造力和将知识转化为能力的机制已牢固地建构在儿童的身上,使他终生享用。所以这个新教育的目的和方法,是同我们过去的教育观念截然不同的。
比如语言发展是幼儿期发展的重要方面。要发展好它同样需要自由。实际上,蒙特梭利幼儿院开学一年以来,已经发现这种情况,很多孩子在语言上非常有创造力。孩子们喜欢躲在无人的地方,角落里、桌子下面、壁柜里、树丛里小声交谈,悄悄地去听他们谈话,真是有趣极了。在蒙特梭利幼儿院有一个小朋友,跟他母亲到餐厅吃饭的时候,他把嘴张开,那是冬天,他哈了一口气,他说:“哈,妈妈,你看这是什么?”他母亲说:“水蒸汽。”他说:“不是的,是火一样的热情。”当时所有的人都笑了。之后,他母亲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说:“我们这几天的音乐课我们每天都在唱<欢乐女神>,其中有一段歌词是“我们怀着火一样的热情来到你的圣殿里。。。”他自己给妈妈说:“你看嘛,怀着嘛,所以我就哈出来了。”
另一个小孩,她有那么几天,天天让妈妈给她读一个一家人去旅游的故事。这家人一个要登山,一个要划船,一个要坐火车,他们要选择一条路,能使每个人的计划都实现。有一天又读这个故事,小女孩沉思了一会儿说:“妈妈,旅游就是在大自然中走动!是不是!”妈妈好激动,因为她一直不明白,孩子为什么总是要求读这个故事。
但对老师来说,老师是传统教育和传统文化环境熏陶出来的成人,很难防御传统文化的心理因素。有一次,我们的老师从另一个普通幼儿园路过的时候,发现这么一个情景:孩子和老师一起在传球,老师给孩子将球扔过去的时候,这个孩子没接住,老师说,笨死了,球都接不住。然后这个孩子就跑去捡球,捡来球孩子扔给老师时,这一扔老师也没有接住。我们的老师就想,这下孩子可以说你笨死了吧。但就听这位老师说,笨死了,连球也不会扔。当听完这话以后,我们的老师目瞪口呆,说:“哎呀,这句话还能反过来这么说。”
许许多多的语言、思维习惯和认为自己可以教育和塑造孩子的这种自以为是的思维模式,就是在意识状态中掌握了新教育的观点和教育思想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当我们在面对孩子时,表现的全是我们过去成长的经验和习惯。我们太喜欢让孩子怎样、怎样了,这是我们受压制太多,没法对付成人只好对付孩子的心理状态。这就能看出我们成人的卑劣。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根本无创造力,学会的只是察颜观色,见机行事,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生存条件。但成人会说:“啊,好聪明的孩子!”“这么聪明,就是不好好学习。”
“聪明是什么呢?”
让我们通过对蒙特梭利理论的理解,来建立一个关于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概念。蒙特梭利认为:“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发展,这两种能力是在儿童与环境交互作用下建立了心智能力后才发展的内在天赋能力。因为儿童要将环境中获得的知觉加以组织,所以环境又必须以真实为基础原则。当儿童对自己的生命发展出真实而有秩序的知觉后,他就会选择而且加强对于创造性努力是必然需要的历程。儿童会将事物的主要特质抽象化,因此而成功地联合它们的形象,保存在意识的最前面。”蒙特梭利强调这种选择能力必须具备三种特质:第一要有惊人的注意力及全神贯注的能力,这是几乎在沉思时才能出现的一种形式;第二要有相当的自主与独立判断的能力;第三要有随时期待着要接纳真理与事实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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