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来省城太原读初中,智力上佳,成绩向好,每有得色。笔者屡屡告诫:不可拿知识炫耀,不可以成绩邀功,惜乎“疗效”微弱。
笔者出此言论,基于老生常谈者有二:一是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求学是一个漫长过程,只有虚怀若谷、一力前行才能有收获,任何自以为是、 骄傲狂妄的心理和行为都将导致成绩下滑。想成为厉害角色必须封闭骄傲“期门”。二是已知有限,学海无涯。以为掌握了些许知识就是人中龙凤,考试成绩不错就 能击败所有人,甚至可以发号施令、治国平天下,无异于盲人摸象,永远只能在小天小地里玩,经受不起大风大浪。
基于个人经历和思考者有几方面。其一,智商高不值夸耀。一个人智商高与低,很大程度决定于遗传或变异,高智商父母也可能生出低智商孩子,低智商 父母也经常诞生高智商孩童,其规律、变化,迄今尚待破解,或者永远无解。有鉴于此,一个孩子智商高企就无骄傲的理由,因为那是父母的功劳,而非自己的业 绩;一个人智商低也不必气馁,因为先天东西由不得个人。如果别人每天用于学习的时间为10小时,自己15个小时都在用功,或者别人在追求吃喝玩乐,而自己 痴迷于学习研究,倒值得自豪,因为那是个人的修为和努力,不依赖先天,不仰仗他人。
二是成绩好无人买账。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一个学生成绩好,连小流氓都肃然起敬——尽管他可能人前人后说着很不屑的话,做着无所谓的 表情。原因就在于彼时整个社会形成了崇尚学习的氛围,并且成绩优异者可从中获得巨大利益,包括就业、收入、住房等。现在则完全不同,别说社会上的混混,即 使成绩其差无比的同学,也不会佩服得五体投地。若不相信,不妨观察一下中、高考一两百分的学生,其傲慢和无所忌惮的程度,绝不亚于考上北大、清华者,甚至 更牛。独生子女唯我独尊、骄横跋扈显然是重要原因,这些出身无论贫富、贵贱的孩子,成长过程只有享受,毫无付出,连对爹妈的爱都没学会,让其彼此学习、佩 服、相爱,几乎难如登天。而除此之外,读书无用现象日趋严重,年轻人上升渠道越收越窄,自己拼输于拼爹妈例子层出不穷,社会生活丰富多彩,分散和转移了人 的注意力,国外高校大肆扩张,出国留学渐成潮流,精神世界全面退隐,拜金主义大行其道,等等,都在发生作用并产生深刻影响。所以,学生考出好成绩,自己偷 着乐也就罢了,想邀功请赏,让人买账,完全是痴心妄想。
三是平常心最为重要。骄傲无据、喝彩乏人已然不幸、不利,雪上添霜的事还有没有?答案是肯定的。比如,有人生而具有运动天赋,获得的成绩比考试分 数更具轰动性;有人天生味觉灵敏,从事烹饪工作收入不菲;有人出身不凡,打小练就领导才能,呼朋引伴、呼风唤雨令人羡慕……可以说,百行百业都有杰出人 才,学习成绩好者只是其中一类人、一群人,与其他类型人员属于并列关系,而非替代关系,不是学习好的人一出,各行各业人员就无与争锋、束手就擒了。因此, 成绩再好,哪怕中、高考得满分,也得练就平常心态,踏踏实实走寻常路。成天乌泱乌泱的,架在空中不能自拔,不仅会不爽乃至痛苦,日后输给成绩差的人,还会 被嘲讽以至沦为笑柄。
事实上,这也是人生最应具有的姿态。包括学生在内,无论哪一行业人员,稍有成绩即骄矜自夸、吆五喝六、邀功请赏者,既不足与谋,也不足共事。诚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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