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的教养原则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可以同样采用,但是我注意到父亲们和母亲们采用了不同的方法来着手进行教养。或许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这种差异给孩子的养育带来了一种平衡。在当今这个时代,父亲和母亲在教养模式上的差异并不像以往那样明显,但是男性所特有的气质仍然影响着父亲对孩子的管教。
做了父亲:比尔的故事
爸爸们,让我来给你们讲讲我作为父亲对我们头三个孩子的管教有多么糟糕。我们头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是一名医学生,第三个孩子出生时我正在实习。我那时信奉的人生观是事业追求远高于其他一切。我是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的,因此我缺乏一个榜样来告诉我父亲在孩子抚养中的重要性,而且我妻子玛莎又是一个十分称职的母亲。我感到在孩子的教养中自己简直是可有可无的。和许多父亲一样,我打算在男孩们长大到可以扔橄榄球时再来涉足孩子的教养。这真是大错特错!
当我们孩子中的一个出现不良行为时,我要么反应过度,要么压根没什么反应,但玛莎却总是知道怎样做才恰如其分。大多数时间她都能用正确的方式来作出反应,并且富有成效。她掌握了管教我们孩子的窍门,而我却没有。由于我不知道怎样管教孩子,她不得不担当了全职的监管人以及主要照料者的角色。她给孩子们喂奶,抱他们,敏感地对孩子们的啼哭作出回应。不仅是她了解孩子们,孩子们也了解她,并且敬佩她的智慧。我总是问玛莎:“你怎么知道他们快要惹上麻烦了?”她总是回答说:“我就是知道。”其实道理很明白,不仅是父母在塑造着孩子,孩子也在塑造着父母。我们的孩子帮助玛莎培养起了对他们的敏感、体贴。而我在塑造孩子和被孩子塑造这两个方面都是失败者,我没有花足够的时间与孩子们在一起,所以他们不理睬我。
父亲们要上的第一课是:为了管教你的孩子,你先得了解他们。而要了解他们,你就得花时间陪他们。除了哺乳之外,孩子的照料当中没有哪件事是父亲干不了的。我开始认识到我们的孩子们确实需要我作为父亲必须提供给他们的东西。只要对孩子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对玛莎尽到做丈夫的本分,就会有助于对孩子的管教。
高度优先——高度回报
我参加过一个关于时间管理的研讨会,会上的发言者建议我们把要承担的责任看作为高度优先就有高度回报的事情。会后我告诉发言者,他的说法正好描述了教养孩子这项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工作。别去管那些不太要紧的、低回报的事务,这些事务会耗费你的精力,却带不来回报。相反,你应该把精力集中在那些能给你的时间投入带来很好回报的事情上。
但是,要做好一个父亲就需要花费时间。那我的工作怎么办呢?在几位年龄比我大的父亲(在他们的第二次婚姻中)与他们的妻子一起带着新生儿到我的诊所来体检之后,我做父亲生涯的转折点出现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很后悔过去没有能介入前面那些孩子的生活。现在他们有时间和那些孩子在一起,而孩子们却已经没时间和他们在一起。我自己想要有一个无悔的晚年,我想像着到我50岁、孩子们都已长大时自己会有怎样的感觉(在那个时候,我根本想不到自己在50岁时还会是几个婴儿的爸爸)。我可不喜欢有“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或“我早就该那样做了”的感受。因此我决定改变自己。一开始我还担心我的事业会停滞不前,但是后来我明白在我的事业中,我可以像录音带那样在任何一个地方倒带回去、重新开始,但是为人父母、孩子的童年时代却只向一个方向前进。孩子们的每一个成长阶段都只有一次。
我的孩子们需要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履历。他们想要并且也确实需要一个和他们一起摔跤、一起玩耍的父亲。在睡觉前,他们需要父亲用低沉的声音读书给他们听,而不只是例行公事地说一声“晚安”。我把自己的心思转到了做父亲和做丈夫上。我不仅要和孩子们亲密地相处,我还必须与妻子密切相处。我放弃了加拿大多伦多儿童医院儿科主任住院医生的职位,这样每个周末和许多晚上我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和家人在一起。我们经常出去露营,并且驾船出海航行。我开始了解我们的三个男孩,很喜欢他们,并且终于设法让玛莎相信我们应该再要一个男孩。这一段时间我和大家相处更多,并且更愉快了。
接下来就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女儿海登,她的出生改变了我的生活。这个精力十分充沛的小家伙生来就与我们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总是要人抱,逃避任何有规律的进餐安排,一把她放下来就大声哭闹。她给了我们灵感,让我们创造出“高需求宝宝”这个新词。做海登的父亲、和她待在一起并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必需。由于海登强烈地反对别人把她放下来,所以玛莎需要我待在旁边,和她轮流抱孩子。海登白天抱在我们的手上,夜里睡在我们的床上。有一段时间她要不停地吃奶。她渴求肌肤的触摸,有时候竟在我毛茸茸的胸脯上睡着了,这样玛莎才有片刻的休息(那时,我们还不懂得使用三角吊带“把宝宝穿在身上”)。我逐渐地了解了海登,她也渐渐地信赖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做父亲的敏感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这种我过去不熟悉的敏感又扩展到了我和其他孩子以及妻子的关系中。当父亲做着需要他做的一切时,整个家庭就运转得更好了。我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参与他们的活动,这就给孩子们的家庭教育带来了主心骨。到了海登3岁的时候,我懂得了一个父亲怎样才能成为一个管教者:父亲在对孩子作出限制之前,首先要了解自己的孩子。
母亲和父亲之间有一个重要的差别,孩子们可以从这个差别中受益。近年来,关于做父亲有许多荒谬的说法,其中之一认为父亲只不过是母亲的替补,当妈妈不在的时候代替妈妈来照料孩子。事实上,父亲的参与在孩子的教养中不是可有可无的。父亲给孩子的生活带来的影响与母亲是不相同的,不是及不上母亲,而是有所差异。正是有了这种差异,孩子们才会茁壮成长,整个家庭才会繁荣兴旺。我们家繁荣兴旺的结果是添了第五个孩子埃琳。
有了第六个孩子以后,我把美国军队的口号“做一切你能做的”作为了自己做父亲的座右铭。从马修出生开始,他给了我机会做了一个父亲所能做的一切。我们请的接生员没有及时赶到,所以我在马修出生时第一个抱起了他——这种体验比在超级杯橄榄球赛上充当四分卫还要棒。也许马修永远都不记得我颤抖的双手对他的第一次抚摸,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被他迷住了,他一出生我们就成了好伙伴。
由于我们当时以为马修会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孩子,所以我不想错过他成长中的任何事情。马修出生几个月后,我把我的儿科工作暂时搬回到自己家里来做(实际上,我们把家里那个大车库的一部分改作了我的儿科办公室,我那些十几岁的患儿把它称为“比尔医生的车库和身体修理车间”)。这让我在忙着给患者看病的同时还可以和马修在一起。有时候,在玛莎给马修喂过奶之后,我可以把他抱在怀里,或者用三角吊带把他系在我的身上——这是我在有了六个孩子以后才发现的与马修亲密接触的方式。我知道马修感到了我的身体与妈妈的不一样。他躺在我“温暖的、毛茸茸的”怀里时,他的耳朵就挨着我的心口,他的胸脯和肚子贴在我的胸脯和肚子上。他那柔软的幼小身体躺在我的臂弯,随着我的呼吸有节律地上下起伏着。他的头靠在我的颚下,我的呼吸让他的头顶感到温暖;在这个不一样的“子宫”里他寻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角落。
在我的这些带有男性特征的触摸中,马修习惯了我的身体:不一样的呼吸、声音、脚步和触摸,深沉的嗓音。实际上,就胸前孩子依偎的地方来说,父亲比母亲要有优势,因为父亲的“音箱”结构振动得更明显一些,宝宝在头上能够感觉到这种振动。父亲给孩子带来的这种触觉并不比母亲的好,只是有所不同。这种不同使马修茁壮成长。有我在场他会很高兴,就好比一个孩子得到了两份不一样的甜点心那样。马修对我的父爱所作出的反应以及我对于自己情感的惊讶,都帮助我将自己的父爱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并让我发现我在孩子教养方面作出的贡献具有新的价值。
当宝宝惹妈妈生气的时候
一位体贴的丈夫曾告诉我,他要保证让妻子始终快快乐乐的,这样她也就不会惹孩子们生气了。另一位父亲则说:“我尽量让妻子不皱眉头。”在妻子需要帮助的时候,丈夫应该及时伸出援手。妇女们往往担心万能妈妈的神话破灭,因而她们很少会把自己的需求告诉丈夫。如果你们家庭城堡里的女主人越来越多地过着糟糕的日子,那就应该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做一些改变。
帮帮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主人吧。你可以雇佣一个十多岁的小保姆,让她利用课余时间和假日来帮忙。十多岁的孩子具有宽容心,佣金又便宜,还会做一些傻里傻气的动作来吸引小孩子的注意。这样可以减轻一些母亲的压力。要让孩子们清楚地知道父母对他们有什么期望,并且要把你们的期望坚持贯彻到底。你对孩子们说:“我希望你们友善地对待我爱的女人。”如果在最初的时候进行一些婚姻生活培训,那就可以比较好地做到这一点(参见193页“召开一次家庭会议”)。
我新发现的做父亲的技巧不仅对马修和我有好处,对玛莎也同样大有裨益。过去,由于我对学习照料孩子不够重视,玛莎总是一个人忙得筋疲力尽。现在,我已经成了一个不错的婴儿照看者,因而玛莎很愿意把他交给我,她喜欢看着我和马修在一起——她感到我对马修的呵护加强了我对她一生的承诺。她喜欢时不时地小憩片刻来保养自己。这使得她成了我们所有孩子的更好的母亲,也成了我更快乐的妻子。就连我们的性生活也有了改善。
又过了一年,我关了家里的诊所,把它搬进了附近的一座医院大楼。但是,尽管我不在家里工作了,我优先考虑的还是家里的一切。不和马修在一起的时候,我惦记着他。当我们在一起,我们会十分亲密。我的感情纽带自然而然地延伸到了其他孩子身上,这迫使我调整我生活中的平衡,把我的家庭放在我的儿科实践、教学和写作之上加以优先考虑。如果外面的工作需要占用我的时间,我会感到十分为难。我对家的依恋却像弹性很强的橡皮筋,把我拉回家去。
马修和我现在仍然令人难以置信地亲近。写这本书的时候他9岁了,这种亲密还在继续着。随着马修从一个成长阶段进入另一个成长阶段,我作为一个父亲——以及作为一个人——的发展也向前迈进了一步。当他加入少儿棒球联盟的时候,我也想参加他的活动,于是我报名做了教练。当他参加童子军的时候,我又自愿担任了童子军团长。要不是我太喜爱我的孩子们的话,我是不会找到时间去充当这些角色的。而且我的事业一点也没受影响。
我们孩子的数量还在增加。在西尔斯家族中我们又添了两个孩子。我的八个孩子正在把我训练成一个更完善的人和一个更好的父亲——因为我是为了他们才那么做的。做一个依附性养育的爸爸会收到回报;在教养孩子们的过程中,我们自己变成了有教养的人。
挽救糟糕的局面
小孩子们犯的错误会造成麻烦和损失,许多这样的错误是父母控制不了的。但是你完全可以控制自己对这些错误行为的反应。彼德学了一个星期开车之后,他把脚踩在油门上而不是刹车上,撞坏了车库一边的门框和汽车保险杠。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费用和造成的麻烦。彼德看到我生气,这使本来就非常沮丧的孩子更加伤心。三年后,海登撞坏了车库另一边的门框。这次我变得明智了一点,做到了从积极的一面来看待一件坏事。我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造成的损失上,而是关心她,我对她说:“看到你没有伤着我很高兴.....。”看见父亲比关心损失更为关心她自己,让海登再次明白了对父亲来说什么更重要。损失毕竟已经发生了,我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但是250美元的保险扣款确实为我换回了一些东西:自尊,以及与女儿更紧密的关系。而且只花了一半的维修费用,我就帮两个孩子懂得了驾驶汽车需要有高超的技艺。
对于一个孩子们愿意亲近的父亲来说,孩子的管教会更容易一些,紧张的气氛看来会少一些,教养会更多地出于直觉。我能够指导我的孩子们,是因为我了解他们。孩子们听我的话,是因为他们信赖我。我学习做爸爸的过程让我确信许多父亲在孩子的教养中都会遇到艰难的时候,因为他们没有和自己的孩子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我注意到在对马修的教养中有一点不同。我们在每一次交流过程中都很亲密,例如,在我让他去做件事情的时候,他会直接地看着我的眼睛说:“好的,爸爸”(偶尔会说:“噢,爸爸”)。目光的接触和直接的称呼结合在一起,使他的回答带上了个人感情色彩,这反映了我们之间的相互信赖。马修相信我的要求是正确的,而我也相信他会听我的话。马修想要让我感到高兴。当我纠正他的错误时,他察觉得出我的身体语言和声调中的权威,严厉的训斥和大力的体罚对纠正马修的错误来说是根本不需要的。这其中有多少是他的性格使然,又有多少是由于我们一起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开端,我可能永远都说不清楚。随着马修对我的称呼从叫“爸爸”到“爹地”再到“爸”,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有价值了。
我知道,由于家庭的状况和工作的境遇总是在不断变化,许多爸爸无法把生活重新安排成以孩子为中心,但是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途径,你都应该抽时间和你的孩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样的话对孩子的教养会容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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