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孩子正确认知自我VS扰乱孩子的自我认知
坦普在厨房帮着姨妈摆放甜点匙和茶匙,姨妈发现她可以轻易地分清甜点匙和茶匙的细微区别,眼里露着欣喜的光芒,对坦普说:“你知道吗?你姨父分不清它们,有时候我也分不清,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样的评价让坦普认识到了自己的能力,姨妈的评价帮助坦普建构了良好的自我认知。
爸爸在教大福拖地时,大福将拖地当成了游戏,大福做对了一个拖地的动作,爸爸就立即赞美:“大福真乖!”“我们大福真棒!”“大福真聪明。”当大福没有达到爸爸的要求时,爸爸非常生气地冲着大福叫道:“你怎么这么笨啊,连个拖地都不会!”爸爸对大福的评价方式扰乱了大福的自我认知。“我到底是聪明还是愚笨的孩子?”这样的评价还给大福带来自贬和无能感。
懂得孩子内心需求VS游离孩子内心世界之外
坦普所就读的富兰克林皮尔斯大学管理人员不同意坦普将挤压器留在学生宿舍,这让坦普失去了安抚自己内心的帮助方式。假期里,坦普在姨妈的支持下,做了一个新的挤压器,并决定带到学校,坚持放进自己的宿舍。坦普的妈妈不支持这样做,她认为对患有自闭症的坦普要尽量避免特殊化,不希望坦普由于挤压器而让别人感觉到她的不同。而姨妈在这个事件上读懂了坦普的内心需要——坦普利用挤压器帮助自己适应着这个世界,继续完成大学的学习,姨妈和坦普一起来到学校,与学校管理人员据理力争,最后,将挤压器留在了坦普的宿舍。
爸爸教大福认识钱,大福关注着盘子里的鸡蛋,想着将鸡蛋变成马戏团表演者手里高高抛起的小球,当爸爸发现大福在关注鸡蛋后,自以为是地判断出大福是想吃鸡蛋了,于是,爸爸说:“大福,学完了再吃鸡蛋啊。”爸爸教大福学做炒鸡蛋时,大福感兴趣于鸡蛋在手上滑腻的感觉,爸爸却只顾着自己的需要——教会大福炒鸡蛋,喋喋不休地威胁大福不好好敲破鸡蛋就不能够吃饭。爸爸与大福的交流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不能够读懂大福内心的需要。
父母不能够读懂孩子的心,这会让孩子感觉不被父母理解,陷入精神痛苦中。对于幼儿来说,表达这种痛苦的方式就是无端哭闹、经常生病、睡眠障碍、饮食障碍等,而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则表现为亲子关系不和谐、反抗父母的教导、抑郁、离家出走、早期性行为、辍学、加入社会上的不良团体等。
正确的帮助方法VS错误的帮助方法
当姨妈明白坦普不懂得如何表达情绪时,给坦普示范开心时脸上的表情,并用相机拍下坦普的各种表情:快乐、生气、满足、高兴……让坦普学习正确的情绪表达方式,鼓励坦普不要害怕与他人的交流。
大福尚未认识各种面值的钱币,还不懂得如何使用钱来购物,爸爸就开始了考核:“大福,买一个电风扇要用多少钱?”这句话中的“买”是什么意思?“用”是什么意思?“多少钱”的“多少”指的是什么?……大福没有从实际经验中获得过这些词汇的概念,他无法将这些词语与词语所指的行为或者事物配对,所以他根本听不明白爸爸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面对爸爸的提问:“买东西要做什么?”大福背书似的回答:“买东西要给钱。”大福并不明白自己语
言后的相关行为,他的回答只是爸爸在家里硬性灌输的词汇罢了,最终的结果是大福的考核不合格,看着爸爸失望的表情,只会给大福带来“我真笨”的感觉。爸爸急于成功的目的让他的行为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需要——我需要大福尽快学会购物,但他完全不懂得如何帮助大福,也不从大福的能力水平出发来实施帮助。
爸爸带大福到了柴姨杂货店,开始考核大福是否学会了购物,大福因为不能够满足爸爸的要求而陷入了困窘的状态,此时,柴姨因为大福的困窘笑出了声音,这让大福感到难堪。如果柴姨懂得尊重大福,此时,她就不会发出笑声,而是会想办法帮助大福解除困窘。柴姨也的确想帮大福,面对爸爸坚持让大福说出要买什么东西,柴姨上前责备爸爸:“看你把孩子逼的!”然后直接从冰柜里拿出雪糕递给了大福。这样的帮助方式破坏了大福学习购物的过程,如果柴姨明白爸爸带大福来商店的目的是教会大福买东西,就会配合爸爸的做法,教大福学会购物。
玲玲在教大福接电话过程用了太多的语言:“大福,以后这个电话响了,要接电话,知道吗?这是玲玲打来的。”大福无法接收和分辨这些语言传递的信息,大福从来没有接过电话,不能够将“接电话”的语言与接电话的具体动作配对。玲玲拨响了电话,她将大福的手握住去拿起电话,但却没有将电话听筒靠近大福的耳朵,却问大福:“大福,听见了吗?”大福还没有学习到接电话的具体过程,玲玲就与大福开始了躲猫猫的情感游戏,最后,大福还是没有学会如何接听电话。
为孩子提供成长的广阔空间VS将孩子禁锢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妈妈为坦普的成长提供了广阔的空间:让坦普进入小学、中学、大学学习,到姨妈的农场劳动,接触更多的人和事,让坦普不断面对环境的挑战,给她带来了更多成长契机:坦普带盲姑娘去看电影,她第一次主动将胳膊伸向盲姑娘,让盲姑娘挽着她一起到放映室,坦普不再排斥与他人身体接触,开始主动与同学同桌,主动与妈妈拥抱;坦普因为与同学打架被处罚,她慢慢学会遵守规则;坦普对牛的研究有极大的兴趣,让养牛场管理人员感动,主动帮助坦普在硕士研究论文上签字,主动找到杂志负责人为她提供了进出养牛场的通行证,为坦普后来的硕士课题研究和研究文章发表建立了基础;到超市购物遇到了宰牛场老板的夫人,获得了设计人道主义屠宰场的机会;与卡洛克博士谈论马的死亡,让坦普懂得了如何面对死亡。“你记住它以前的样子,不要记住它现在的样子……”在坦普的生命中,这些人犹如上天派来的天使,让坦普一点一点地蜕变,破茧成蝶!
大福的生活局限于家庭和父亲工作的场所,没有朋友、导师和同学,失去了发展社会性能力的机会和环境。玲玲的出现为大福带来了情感发展的机会,但是好景不长,玲玲很快就到其他城市表演去了,离开了大福。在大福父亲的追悼会上,没有人引领大福如何面对父亲的死亡,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不谙世事的大福。
精神导师的引领VS被他人同情
卡洛克博士发现了坦普具有常人难以达到的视觉思考能力,精心设计了有关视觉的作业,他知道只有坦普才能够完成。完成了高难度的作业让坦普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能力,获得了群体的认同和尊重,看着坦普的杰作,那些曾经蔑视她的同学眼睛里流露出了惭愧,而卡洛克博士为坦普放火箭模型庆祝,更是对坦普极大的认可,改变了坦普在学校的人际环境。视觉作业让坦普享受到了研究带来的精神愉悦,为她后来设计人道主义屠宰牛的系统打下了精神基础。卡洛克博士对坦普的帮助充分体现出“润物细无声”的高级境界。
卡洛克博士帮助坦普认识自己的与众不同:“你的思维方式很特别,你看待事物的方式和别人不同。”当坦普害怕面对进入大学后的人际交往时,卡洛克博士为坦普注入面对人生的勇气:“坦普,将大学想象成一扇门,一扇将为你开启一个全新世界的门,你需要做的就是走进这扇门!”在后来的人生中,每当坦普遇到困境时,都会想起博士的这些话语,引领着坦普向更高一级的生命状态迈进,卡洛克博士成为了坦普的精神导师。精神导师就是孩子优质人格的设计者和实施者,在孩子的生命成长中,能够帮助孩子建构高级审美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引领孩子达到一种高级的精神追求境界。妈妈帮助坦普建构的独立自主精神和卡洛克博士为坦普指引的生命方向,共同承载着坦普的天赋,为坦普开启了实现生命价值的大门。
大福的生命中没有遇到精神导师,没有人为他进行独立自主精神意识的建构,更没有人引领他踏上实现生命价值的路,爸爸、玲玲、柴姨、海洋馆老板、民办学校老师和校长,他们给予大福更多的是同情。在父亲死后,大福生活在学校里,学校的老师只会为大福能够自己煮熟鸡蛋感到欣慰,而不能够看到大福精神的极度孤独。
实现生命的价值VS为温饱而生存
坦普对生命有着自己的解读,她对大学室友盲姑娘说:“我不想让我的想法随我一起死去,我得去做些什么,我知道我不可能懂得所有的东西,但我仍然希望我的生命过得有意义!”这便是坦普对自我实现的精神追求,这是人类精神追求的最高层面,坦普在自闭症大会上的演讲让我们感受到了她独立、自主、有尊严的人格魅力。
大福在父亲死后依靠他人的同情和施舍获得一份清洁工工作
赖以生存,孤独寂寞,期盼着玲玲的电话,从海龟那里来回忆爸爸……大福挣扎地活在这个世界,他人过多地同情与施舍已经让大福的自尊萎缩。假如大福的天才被发现,假如大福也获得了广阔的发展空间,假如海洋馆老板能够懂得帮助大福,他可以在海洋馆与鲸鱼一起表演,施展他的天才,既能够养活自己也给人们带来欢乐。那么,他的人生价值也得以最大实现,他的幸福就会来自自己价值的实现,而不是海龟。
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将人类的需求分为五种,像阶梯一样从低到高,按层次逐级递升,分别为:生理上的需求,安全上的需求,情感和归属的需求,尊重的需求,自我实现的需求。坦普已经到达了最高层次——自我实现,而大福停留在最低层次——生理需求。
尊重、支持、理解和帮助是智慧之爱的核心,获得了智慧之爱的孩子就能够实现生命的价值;禁锢和毁灭孩子精神自我的爱就是溺爱,孩子的精神追求在父母的控制中“溺”爱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