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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就像一件寄存的行李

http://www.sina.com.cn    《儿童的利益》 

  我们看到成人与儿童关系中的根本性“误解”呈现了三个原因,它们在所有类型的社会中都存在。首先,负责的人丝毫不考虑儿童的成长和个人表达。他们想应用一种人们曾灌输给他们的据称适用于这种或那种典型情形的标准。其次,无知和伪科学正大行其道。最后,医学权力和制度权力决定着一切,并从分娩开始甚至在这之前……在母亲怀孕时就取代儿童及其母亲的欲望。

  最终,透过日常生活的例子,我们可以弄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重复犯同样的错误。这要归因于对刚出生的人缺乏言语、缺乏尊重。假如我们是医生的话(这话永远不会嫌多),我们从婴儿一出生就会致力于建立婴儿与其母亲之间的良好关系,无论这种关系是什么。一位母亲不愿意给孩子哺乳,那好,医学的义务就是帮助她做到不给婴儿哺乳,哪怕这个孩子为此感到痛苦,因为这是她的欲望,并且这个孩子没有理由不接受母亲的欲望;他曾经这样做过,并在9个月的子宫内生活中将母亲的欲望化为自己的血液,因此他会继续与母亲发自内心的欲望保持一致;我们需要迎风破浪给予支持的正是婴儿母亲发自内心的欲望。然而我们也应最大程度地促进母子之间的肌肤之亲,并支持母亲与孩子交谈,支持初产妇在保育专家的帮助下给孩子用奶瓶喂奶、照料他的身体。

  然而,有时言语关系会与技术权威和权力发生抵触,因为自人们建立这种交流开始,就不能再对专家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就必须抛弃开药方者和教育家那种表面效率。而且,我认为负责者自身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对上述方法表现出一种畏缩的态度。对他来说,这实际上意味着自我解除武装,接受言语关系比自己想强加于人的技术更加重要的观念。他无权再控制母子之间的亲昵关系。

  助人分娩、照料几周大婴儿的人可以从这个与他人截然不同的小生命那里学到极其丰富的东西;他是他(或者她),但也是他:他的母亲和他的父亲,在他身边或者不在他身边。他与另外一名婴儿、另外一位母亲、另外一位父亲截然不同。一个人及其与父母的特殊关系之所以不能顺从于某些不加区别应用于所有人的某些理论,其原因正在于此。当然,每个人都要经过相似的成长阶段,但节奏不同。我们需要支持的正是儿童在其与父母兼教育者之间言语和交流的快乐中实现其个体化的缓慢过程。这首先是言语性的,但它要通过身体之间的关系来实现。一些初产妇有时会产生焦虑,我们此时应借助护理技术来帮助她们,并通过支持她们的直觉来使其通过孩子的反应来弄懂他的欲望。当母亲们在孩子入托8小时后急不可耐狂吻孩子的时候,孩子会翻白眼、哭喊、感到害怕,他不知道扑到他身上的是谁。需要告诉母亲们:8小时对一名婴儿来说相当于我们概念中的4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因为他所保存的只有对母亲气味和声音的感受。他重新看到母亲后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辨认她。一名幼儿园女园长如果想让母亲们做好准备,会对她们说:“当心,您就要见到您的宝宝了;别急着去亲他,先和他说话,保育员将告诉您他这一天是怎么过的;给他穿好衣服,温柔地和他说话,等回家以后您就可以欢庆了。但在这之前不行。”受到这样对待的婴儿都有一种安全感,与母亲重逢时不会像那些被思子心切、不假思索扑向孩子狂吻的母亲吓哭的孩子一样哭叫。那些疲惫、匆忙、急切地接过襁褓、对孩子和幼儿园保育员都一言不发的母亲则让她们的孩子感到不安全:孩子就像一件寄存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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