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有少数13 岁少年仍然处于每周3 块零用钱的低水平,但是大多数孩子这时候都提高到了每周4 块钱,甚至更多。然而,这些增加了的钱显然还是不够用。有些孩子的零用钱还需要支付自己的午饭费用以及公交汽车费,因此家里会给他一个更大的支配额,比如说每周5 块钱。有些男孩子很能挣钱,一个星期甚至可以通过卖报纸最多挣到15 块钱。有的妈妈干脆说自己的少年郎是“财迷”,“就是为了有钱花他才去赚钱”。有些孩子还会为了去买一样特别的东西而把钱存起来,比如说一架照相机、电动割草机,甚至是一艘船。这些能赚钱的孩子甚至还会自己掏钱买衣服。
尽管13 岁的孩子比过去更为安静,更善于思考,更为内向,可是这些变化依然改变不了这些小消费者的窘境。对他们来说,“花钱就跟流水似的”,“一转眼就没了”。即使他不会一拿到钱就花个精光,至少也会在周末之前“破产”。
不论这一周开始的时候他手上得了多少钱,看来都不够他花销。而那些不缺钱花的孩子,也一样不知道该怎么计划自己的开支。他也许真想好好做个预算,可是最后总是陷入一团糟之中。他的钱随处乱放,屋子里、口袋里、桌子上,到处都是。这时父母需要把这些钱都“采集”起来,跟孩子一起坐下来,好好商谈一下该怎么计划开支。
◎◎劳动: 工作效率和结果皆让人满意
帮助做家务,需要有一个相对固定的说法,既让父母能够放心孩子会去做,也让孩子能有一定的意愿去做该做的事情。听着他哗啦哗啦一口气说出四五件该他承担的家务事,说他如何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你简直以为期待已久的千年纪元终于到来了。没错,凭着13 岁孩子合作的意愿和工作的效率,父母还真可以放心提出要求。虽然免不了还是会有一些孩子要你“稍等一分钟”,但是总体上来说,13 岁的少年已经建立起了一定的日常习惯,往往可以跟几个兄弟姐妹一起轮流做些家务事,该他做的他自会好好去做。
男孩子尤其喜欢做些需要动手敲敲打打的工作,例如修理简单的电器设备和日用工具。他也喜欢外出跑腿办差,同时往他的钱罐子里赚些外快。个别孩子已经开始在商店里帮忙了。女孩子除了收拾自己的房间之外,也开始帮着家里收拾其他房间,而且还很喜欢帮忙做早餐,尤其是在周末的时候。而且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都能承担帮别人带小孩的任务,当然他们也很高兴能为了保障开销而多赚些钱。
◎◎情绪:从阳光开朗转为孤寂沉默
从12 岁到13 岁的变化既是明显的,也是微妙的。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往往觉得“事情比以前好多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这不单是指他自己能够做的事情,而且也指他跟朋友之间的关系。
13 岁的少年承认他“不算太好”,而且常常知道在外人面前他的言谈举止要比在家里好很多。别人感觉到的他身上的变化,会比自己能感觉到的要强烈一些。家长往往一再告诉我们说,他的孩子显得比过去安静多了,神情渐渐变得更严肃认真了,而且开始出现阶段性的情绪波动。没错,那总是精力无限而且满腔炽热的12 岁孩子如今真的安静了好多。甚至连我们跟家长会晤的时候,来自妈妈的赞扬也都变得用词谨慎了不少:这孩子“应该还算好”,“挺阳光的吧”,“相当不错”。对于许多孩子来说,13 岁的主旋律是小调式音乐,人们往往用各种不同的形容词来形容他:阴沉的、郁闷的、隐秘的、悲观的。
如果13 岁少年的沉静不算太偏于离群索居的沉默,他往往在情绪方面能够较好地控制自己,不但觉得自己更为独立,而且也往往表现得更为独立。少年人可能略为远离家里其他人,独自留在自己的小屋里,因为他这时喜欢独处。他自己相对满意,独自一人的时候也显得挺快乐。也有可能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能忽然变得非常快乐,只不过这样的片刻往往并不长久。
忧伤的感觉可能比以前更甚。当孩子觉得“灰蒙蒙的,阴沉沉的,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儿”时,他的心境就会是这般充满忧伤,而且这种感觉不见得有什么明显的缘由。更显而易见的缘由,比如说某个亲人逝世了,小宠物死了,好朋友搬走了等,都可能成为他忧郁的根基。而假如妈妈生了他的气,好好教训了他一顿的话,那他的心情就糟糕至极了。
愤怒的时候,13 岁的孩子显得比过去更能控制得住自己,很少像以前那般爆发出一通狂怒来。其实少年更多的是生气和恼怒,而不是愤怒。即使真被激怒了的时候,他也能做到某种程度的有意识的克制。少数不太能克制得住自己的孩子被激怒了的时候会说些狠歹歹的话,但是许多人却可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如果要做什么的话,就是走开,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不过,少年的这种反应常常有一种转向,也就是说,看起来好像是当时蛮有克制,但实际上他往往事把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尤其是妈妈这个“撒气筒”。另一个更为常见的做法,则是他把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臭骂自己一顿”,这似乎也能慢慢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总体上来说,13 岁的少年已经能够意识到,生了老师或者父母的气的时候,“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他也能够意识到,事情过后往往会出现一些证据表明爸爸妈妈其实是对的。可是,老师往往能给13 岁的学生带来很大的烦恼。有些学生很生老师的气,(有的有道理,有的没什么道理),以至于他觉得老师“坏得不得了”。如果他没有勇气跟老师以更激进的方式对抗的话,那他也要针对老师的要求反其道而行之,比如说,假如老师若说某某伟人很了不起,他就偏要瞧不起某某伟人。
你不太容易看见13 岁的少年人掉眼泪,但是他有时候还是会在自己房间里暗自垂泪。有时候他是气得哭,可更常常因为“事情实在是太糟糕了”而落泪,比如说,别人没有邀请才华横溢的自己去参加派对,却邀请了更为成熟的14 岁的哥哥姐姐去。
这个年龄的孩子不算是特别胆小。他可能会告诉你说他跟别人差不多,会对一些别人“都会感到害怕的”的事情感到害怕。可他实际上在头脑深处却往往有些很可怕的想法,而说到这些可怕东西的时候他又偏偏刻意轻描淡写。你常常可以听见他说:“我除了原子弹之外什么都不怕”“我才不怕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呢,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太孤独了。”他会告诉你晚上独自走过一条漆黑的街道的时候“我才不害怕呢”,只不过“走得稍微快一点而已”。他会自己让自己相信“我不害怕”。另外,相当一部分的13 岁少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殊的惧怕:乘坐地铁的时候,独自一人被一大群人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尽管他不算是太胆小,但是,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担心事,“我觉得差不多什么事情都让我担心”,“我担心前面还会有什么事情让我担心”。似乎每个少年都有自己值得发愁的个人事情。有相当数量的孩子担心学校的功课,比如说,学习不怎么好的学生担心能不能通过体育考试,学习好的人又担心自己在排行榜上的名次。有些人担心自己的兄弟姐妹是否比自己更受欢迎,还有些人担心该怎么偿还欠别人的债务,该怎么把手上的事情做完。还有少数几个人甚至会为遥远的国际事务操心。他想到的解决国际事态与局势的方案都相当简单,比如我们有一个13 岁的少女这么说:“只要他们用用脑子,问题就能解决了。他们就是贪婪,从不知道为别人着想。”
当我们问及“你最主要的顾虑是什么”时,他往往也说不出来,“没有什么要紧的问题”、“一点小问题啦,很容易解决的。”女孩子更在意是否受欢迎,是否有魅力,以及自己的将来;男生则更在意上学以及开销方面的事情。极少的孩子也真有些特别的事情,比如说,担心星期五的晚上能否晚些睡觉,或者一些身体上某些地方能力不够或者有什么缺陷。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少年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跟家里的某个兄弟姐妹一直相处不好,年年打得个冤冤不解。
虽然13 岁的少年外表上看来可能有些冷漠无情,可是内心深处却往往非常敏感,很容易被人伤到他的心。这不仅可能因为别人说了句什么,而且还可能因为别人对他的失望,或者自己觉得没做好,比如成绩考砸了。倒不是说分数本身会让他伤心,而是别人满脸不屑或者鼻子翘上天去的表情,会让他觉得特别受伤。少数几个人也许能做得到一笑置之,或者打个哈哈幽上一默。
13 岁的少年越来越容易觉察到自己本身的感受。许多孩子不但会表露出他的感情来,而且还不在乎别人是否知道了这一点。不过也有许多孩子想要“隐藏”或者“遮掩”自己的感情,或者是他高兴的时候不在乎让人知道,但是他悲伤的时候却不肯让人发觉。通常他只肯把自己的感受告诉自己最亲近的好朋友,也偶尔告诉妈妈。
13 岁的孩子也很不容易表达出内心里爱的感情来,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他似乎更倾向于把感情埋在心底里,默默在心里独自品尝。他不会太羡慕别人比自己有更好的天赋,或者比自己有更多的财富。“偶尔有些时候”他也可能会为了“一些小事情”而心生嫉妒,但是总的来说他并不愿意跟别人“对换”。
竞争意识上,13 岁的少年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喜欢在“关键事情”上跟别人一决高低。在哪些方面他想要出人头地,他往往很有自己的看法。不过即使他没能胜出,他也不会太放不下,哪怕他真的很想赢,真的很努力了,面对失败他也至少能对自己说一句:“我的心不会为此而碎。”幽默风格。有些人开始转向“冷”式幽默,而且少数孩子已经变得尤其擅长讽刺挖苦。他也喜欢以很夸张的风格反复重复别人说的某句话。他还会刻意模仿老师的某些怪癖,往往很让人下不来台,也往往很能说明事情。有些孩子也会开些比较过分的黄色笑话,里面至少带有一些隐喻性交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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