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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在他乡

http://www.sina.com.cn    新浪育儿 shelley199

  新浪网友:shelley199

  

  一

  孕育一个生命,这绝对是一件事不可思议的事情,最不可思议的是它发生在我的身上。那段或艰难或快乐的历程被时间点化成美丽的触摸,总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温柔地抚过我的心上,于是那些细节猛然浮现在眼前,甜蜜地令人心动。

  二零零一年四月,唯唯不期而至。

  那时我们正时那个东欧的国家,过着无拘无束的自在日子。当我和唯唯爸确认这个事实后,多少有点不知所措。我们甚至还很认真地讨论过留不留的问题。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我们郑重地向两边的家长发了通告,大家都觉得第一个孩子是最好的。抉择也许是困难的,但一旦作了决定,一切也就变得容易了。那么之前的忐忑不安都消失了,我们踏实地开始孕育这个小生命。

  二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同了,一切都变得神奇起来。

  过去我只知道布拉格最大的商业街上有几个名牌的童装店,却不知道在它们旁边就有一个很大的孕妇服装店,在这里我找到了做美丽孕妈咪的自信;过去我只知道这里的药店只凭处方卖药,却没有看到在出口的货架上摆放着瓶装的婴儿食品。

  而迎面的路人的微笑中除了友好还平添了几分敬意,这也使得这件事变得不寻常。而我也禁不住要骄傲起来。那个可爱的走在大街上的骄傲的企鹅妈妈。

  三

  其实我们就是别人说的那种新手父母。平日里只顾得游山玩水,关于孩子方面的知识是一点没有的。怀孕八周在同事的夫人的暗示下去了医院,这才知道怀孕了。临时到网上和离家不远的图书馆查来资料,老公的同事也将搜罗来的新的旧的中文的医学杂志抱来了一堆,看到这些准备堆在小小的客厅,心下方安。用了几天时间苦读一番,忽然想起几天前因牙痛吃过几片药,找出药瓶一看,还真写着“孕妇禁用”的字样,立刻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老公也不知如何是好,猛然想起婆婆是医生,一个越洋电话打过去,婆婆刚开始也很紧张,后来弄清吃的剂量和时间后,就说没事的。

  四

  查理桥右侧有一个圣约翰雕像。游客们在这里都要排着队抚摸一下雕像底座上的两幅金属浮雕,以至于两幅浮雕被磨得黄铜毕露,光滑闪亮,更让后来的人深信不疑,乐得尝试。一位美国老太太灿烂地笑着大叫大嚷:“我不放弃每个机会”。我想她一定是个乐天派。虽然人的愿望大致相同,(为自己带来一个健康美丽的孩子)。实现的途径差别实在太大,无论在人间还是乞求天上。过去我在这儿抚摸时,只顾看那面带愁容的老约翰常常忘记了许愿,而在我知道那个生命在我的身体里生根时,竟然有点后悔那时的不够虔诚,驱车过去补上许愿。

  五

  进入孕中期,我常常会使用一个病句,我是两个人。我觉得这句话很棒。就像伏尔塔瓦河在夕阳照耀下的柔波。就像最初察觉到那如小鱼游动般温柔的胎动。那时我似乎才刚刚接受了这个事实。我才觉得“它”是个独立的生命,而从前我提及时用的“它”也换成了她。我忍不住开始想她的样子,书上说常看到谁她就会长得像谁,于是,我会久久地伫立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副顾影自怜的傻样子。而我在某一阶段的嗜辣,我也解释成其实是她想吃。

  六

  一天上班时,一位事业也算功成名就的同事对我说:小孩子两岁的时候最可爱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我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她说那时太年轻,觉得事业是最重要的,孩子八个月时她就把他托付给爷爷奶奶,夫妻俩一起闯荡江湖.一直到现在孩子二十岁了,她和儿子呆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两年。去年儿子高考她想让儿子来北京,儿子竟说:我不去北京,我没有爸爸妈妈。听到这我们都黯然无语。回去后说给老公听,老公握住我的手,说我们不会这样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分开的。

  七

  不断有飞机失事的消息传来。老公的同事出于关爱对怀孕七个月的我表示了担心,其实我们心里也很紧张。在机场候机室里,抱着那个半人高的鼹鼠娃娃,我闭上眼睛,很虔诚地祈祷了几分钟。不管怎么样,请护佑我们吧。我承认我们是脆弱的,也承认我们不断而且还要继续地犯错误,但是请珍视我们的生命吧。从今往后,我会加倍地爱惜和珍惜她。不知道是不是祈祷灵验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很顺利,唯唯表现如常。在那个清冷的早晨我们踏上了北京的土地,那是美好的一天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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