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观点是:教育孩子最重要的是父母要和孩子生活在一起。
法国有个思想家,叫帕斯卡尔,他说人生有很多的麻烦都是因为你不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造成的。在我看来,今天中国教育最大的麻烦,和帕斯卡尔这个观点很近似,第一个麻烦就是父母不能跟孩子生活在一起,第二个麻烦就是很多父母下班后不能及时回到自己的家中。实际上养育孩子比所谓的专业知识更重要的是情感,每个父母在孩子身上最重要的投入就是陪伴。
在格林童话里,有个国王问他的大臣能不能让他的女儿,在他第二次看到时就长大成人了,大臣说可以,然后就把孩子带到别的地方养,直到十几年以后再带回到国王面前。这是童话故事,生活中若有这样的事一定有大麻烦。
我的孩子会是莎士比亚吗
美国有一个哲学家叫乔治·桑塔雅纳,他说,上帝在创造英国天才诗人、剧作家莎士比亚的时候,是加倍精制的。什么叫加倍精制?就是好像在这个天才身上,上帝是特别用心用力的,大概天才成为天才,都得有上帝在创造人时特别的用心才行。其实这个“上帝”也可以就是我们每一个父母,我们每一个父母都可以把自己的孩子看做是我们的莎士比亚,需要我们加倍的“精制”。
其实把自己的孩子看成就是一个莎士比亚,首先关心的不是他的天分,天分是很难判断和预见的,天分大概也是后天很难再帮上什么忙的,“父母不傻,孩子大概也不会太傻”,但父母要真的遗传了什么“傻”,那则是我们要讨论的另外一个问题。我现在说的是我们要把“加倍精制”理解为对孩子细致的关爱,这种关爱的落脚点首先应该放在把孩子培养成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人上。受到疼爱的孩子不一定都会成为天才,但受到疼爱的孩子一定会更为健康,更为聪明,更有幸福感,也就是父母抚爱的手,能使我们从孩子脸上看到天真、自然和明亮的欢乐。
母亲代表着安全
在童年,母亲的存在就代表着安全。一个孩子童年时所受的伤,并不来自他生活的处境,甚至也不是来自疾病,最可怕的伤都来自母亲。这样的伤害也是永久性的。
要修复童年时所受的伤害,往往漫长而又艰辛,最通俗而又深刻的比喻就是:它是心灵上的一道伤疤。
而童年时对孩子的忽视、缺乏关爱、对孩子的厌恶和过早的与孩子分离,都会造成终身的伤痕。人是很难养的,童年时“养不好”,后果一定很严重。
美国儿童研究专家朱迪思·维奥斯特认为:一个人“要能在形体上与心理上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要能在外在形体上独立,要能从内心深处自我感觉独特。这都是非常困难的,在我们脱离母体的童年时对孩子的忽视、缺乏关爱、对孩子的厌恶和过早的与孩子分离,都会造成终身的伤痕。有时候,我们必须忍受一些丧失,虽然这些丧失也许会用我们的获得做补偿。但如果母亲在我们年纪太小、尚未有所准备、恐慌无助的时候离开我们,这样的离去、痛失和分离的代价,也许过于沉重。”
因为年幼时艰难分离会导致心灵的创伤,因为它侵犯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最重要的联系——母子纽带。这纽带教我们要爱和如何爱。要是没有这种最早的爱恋的依附,我们就不能成为健全的人。临床医学研究也表明,在童年时缺乏母亲温暖,很少被母亲拥抱的孩子,一生都会对拥抱充满着饥渴,同时对拥抱产生紧张与恐惧,在复杂的社会生活中,人际关系会成为很重大的很难改善的困扰。
我认识的一位有严重自闭倾向的少年,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与电脑为伴,他的困扰就是童年烙下的,父母离异之后,他的母亲就是在街上看到他,也不与他相认、打招呼。作为一个母亲,这样的冷漠与狠心确实太可怕。蒙台梭利也强调过,一个人无论是身体与心灵的病症的缘由如果可以追溯到童年,那几乎是很难医治的。
全家一起吃饭,孩子更优秀
美国明尼苏达州大学的营养学家兹泰尼研究发现,她说发现 79%的青少年都喜欢跟父母在一起吃饭,他们认为晚餐的时候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比吃什么都更为重要,很多研究表明,其实全家人一起吃晚餐,对孩子的帮助在以下这些方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有助于孩子获得较好的营养,较高的学业成绩,跟父母在一起吃饭的孩子,一般不会抽烟、喝酒、吸毒、打架、过早性行为。哪怕父母双方,只有一个人能够赶上晚餐,能够跟孩子在一起就餐,也同样能达到以上的一个效果。波兰著名的电影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对自己童年的餐桌和童年的成长也有生动的描述:
人的一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童年吃早饭时拍你手的那个人,即你的父亲、你的祖母或你的曾祖父。还有你的家庭背景,这一点很重要。4岁时因你吃早饭时淘气而打你的那个人,后来会把第一本书放在你的床头柜上,或者在圣诞节时送给你,而这些书塑造了我们,它们教给我一些东西,使我对一些事情有些敏感。我所读的书,特别是童年读的,塑造了今天的我。
整个童年,我的肺都不太好,一直有得肺结核的危险。当然,跟许多男孩一样,我也经常踢足球或骑自行车,但由于病情我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坐在阳台上,盖着毯子呼吸新鲜空气。一开始,我不怎么识字,母亲就念给我听,随后,我就非常迅速地学会了识字。我甚至晚上在被子里头借助小手电或蜡烛的光看书,有时一下子读到天亮。
我居住的那个世界到处都是朋友,自行车随处跑,冬天用泡菜桶的厚木板制成的雪橇滑雪,这就是真实的世界。书的世界以及各种不同的冒险对我同样真实。只有一个卡缪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世界的说法不符合实际,它们只是一部分,还有牛仔和印第安人的世界,有汤姆·索亚和那么多的英雄,不管是好文学还是坏文学,我都同样感兴趣。我不敢说我从陀思妥耶夫斯基或一些写牛仔冒险的三流作家中学到很多东西。我不知道。我不愿意作这样的区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知道生活中的内容比在商场中能触摸到或买到的一些物质的东西多得多,准确地说,这是通过看书得到的。我不是个长时间追忆梦境的人。一醒过来我就把它们忘了——如果做梦的话。但在童年时我和其他每个人一样做过梦 ——噩梦,梦中有人追我而我却逃不掉。我们都做过那样的梦。我还梦见飞过地球。我有过彩色的梦,有过黑白的梦。 我能清楚地记得这些儿时的梦只是方式有点奇怪,我无法对它们进行描述,现在当我做类似的梦时——不管好坏,有时确实会做那些梦— —我立刻就意识到那源于我的童年。
在中国,每天有8%的父母不和孩子说一句话
人生最重要的一课是在童年的餐桌和客厅开始的。在我们中国的家庭中,对这些问题也同样重视吗?
在我的问卷调查中,中学生一天时间没有跟父母说过话的达到了 8%左右,最高的达到了18.9%,和父母一起用餐每周能够达到7次以上的不到一半,有烦恼能找父母交流的不到15%。(表略)
孩子在童年时,你不和他生活在一起,你不和他在一起用餐,不陪他说话,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你可能就不知道怎么和孩子交流,你也难以与孩子交流,甚至你和他交流的姿态都会不太自然, 这样的错失你可能根本就难以改善与弥补。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是一种生命性的行为,你必须在孩子还在童年时就尊重他这样的需要,用心培植他这样的需要,肯定他这样的需要。人与人之间,包括家人之间一旦形成隔膜,你想改善它,麻烦不在于道理上有什么难以理解——交流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文化方式,是一种生命的自然——尤其在亲人之间,我们往往更会在意自己的内心感受,改善也会变得更为困难。比如,有些孩子一听到父亲的声音马上就失语,一些很想表达的、温暖的话语在父母面前就是表达不出来,即使能够勉强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别扭。在我们中国家庭这样的问题相当的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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