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正文内容

三个家庭的育儿故事

http://www.sina.com.cn    三联生活周刊 

  结婚成家,生儿育女,原本顺理成章的事情,现在似乎变得越来越艰难。那些利弊分析得失权衡,就算字字珠玑,也只是旁人的经验,不是你自己的生活,个人化的生命体验,要过的终究还是自己这一关。为人父母的第一课,大约都是从自我的内心强大开始。为了孩子,每一位家长,都会有无坚不摧、潜能无限的小宇宙。

  顺其自然:生活向前看

  张娜穿着彩虹裙,把两岁半的儿子小π高高举起,屋子里都是她和孩子的笑。π是圆周率的符号,儿子的小名。停下来,她问摄影师:“我是不是笑得嘴张得太大了呀?”照片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再次把小π举起来,她还是一样,不自觉地就笑得毫无保留。

  把时间拉回两年前,2008年5月,张娜发现自己怀孕了,摆在她面前的情形是:她是1981年出生的,27岁,男朋友1978年的,30岁,他们还没有结婚,户口都不在北京,都没有房子,她还刚刚丢了工作。这是张娜在北京的第四个年头,来北京之前,她是山东东营电视台一档少儿节目的主持人。

  没上过大学始终是张娜的心病,2004年完成函授专科课程后,她干脆辞职,到中国传媒大学完成继续教育的本科。2006年毕业,因为她坚持只做少儿节目,在山东几家电视台求职都未能如愿,又不愿意回到没有挑战的东营,刚好又在央视的一档少儿栏目找到了工作,才阴差阳错留了下来。

  男朋友跟她是同行,湖北荆州人,做过《实话实说》栏目的编导,后来辞职创业。他们的恋情,最初遭到了张娜父母的反对,“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房子”。可是跟那些物质条件相比,张娜更看中两个人的感觉和沟通。2008年,他们决定生活在一起,住到男友表姐家空出的一套房子里。双方家人都默许了,但工作上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她在这个栏目的两年多,几乎都是压抑的状态,她忍无可忍地辞职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孩子要还是不要?我们两个当然纠结过。”张娜说,“开始我们也觉得,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物质上也没有什么保障,可是,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我们想明白了一点,‘没有准备好’是个永远的借口,还不如顺其自然,勇敢地去面对。”男友的家人还好,张娜这边有些为难。“我妈妈当时就崩溃了,她是特别传统的山东人,她觉得我的人生怎么可能是这样,她供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我先丢了工作,然后又没结婚就有了孩子,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特别大。她很在意,跟所有的亲戚都把孩子的出生日期推后了一个月,现在也是。关键时候还是我爸干脆,一接电话,就说没问题,你们10天内就能回来结婚,我们5月7日回山东领证,5月8日办的婚礼。”

  虽然下定了决心,日子还是不容易,张娜回忆:“我没有工作啊,老公那边是创业初期,我愁起来也会给最好的朋友发短信,说养不起孩子怎么办。她回消息说,那我帮你养,我的眼泪就下来了。”丈夫表姐的房子很大,130平方米,但是很远,“天通苑再往北,快到小汤山了”。整个怀孕期间,直到预产期前一个月,没有人来帮忙,丈夫出门后,只剩张娜一个人,她觉得没什么,“两边的家长都有工作,走不开,反正我也不上班”。丈夫买回来的一大摞育儿书和她这些年做少儿节目累积的经验,都起了作用,提前破水的那天,丈夫和婆婆很慌乱,反倒是她最镇定,“指挥他们该干嘛干嘛”。

  张娜庆幸自己有个好婆婆,“人很好,勤快,非常开明,在育儿理念上很现代,还跟国际接轨”。小π6个月的时候,她重新上班,在新影厂的儿童部做一档儿童节目。这种职业上一以贯之的坚持,如今和张娜的生活形成了一种良性互动,关于孩子成长的许多困惑,她可以在制作节目的时候找到答案,而自身的育儿经验,也能帮助她找到有价值的新选题。她不是个苛求细节的妈妈。“举个例子,我们做过一期17分钟的专门选奶瓶的节目,有很多妈妈非常在意,可在我看来,这个选题真没意思,我自己买奶瓶,只有一个标准,买玻璃的就行。”育儿就是由从买奶瓶开始这样的诸多细节构成,张娜自己的心得:“有时候还是简单粗糙点好。”对于品种繁多的亲子班和课外班,张娜的态度也是这种淡定。“可能跟我做低幼节目有关吧,跟一些专家交流得也比较多,自己带着小π体验过,并不觉得有多么神奇,父母对孩子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我对儿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预期,他还这么小,每天快乐最重要。”

  张娜唯一在意的,只有小π跟她之间的感情。张娜能做的,是保证每天晚上自己带着孩子睡觉,下班和加班后不管有多累,至少保证1小时陪孩子玩耍。

  张娜的时间,除了工作还要用来学习和备考,她要考传媒大学的MBA,两种考虑,一个是自己新的职业规划,另一个更重要,是小π将来的户口和上学问题。小π的户口随父亲,落在深圳。在目前的家庭分工里,丈夫的任务是挣钱,她来考试。如果她能考上研究生,毕业后只要找到有指标的接收单位,就有解决孩子户口的可能。她做了一下自我评估。“我基础不好,普通研究生对我太难了,所以只有MBA了,学费是贵一点,传媒大学的要7万多元,但是也没办法了。”她去年已经考过一次,用了3个月突击上课复习,差8分落榜,她觉得也算有收获,“至少我敢在小π面前开口读英语了”。今年一切继续。

  现在,小π2岁半,加上公婆,一家5口住在天通苑,2009年房价上涨的时候,表姐家的房子卖了,他们自己在立水桥南买了一个Loft的期房,贷款50万元,10年还清。过渡期还是只能租房,张娜只有一个要求,“房子的厅要够大,孩子有足够的活动空间”,综合各种性价比考虑,租下了天通苑一个使用面积130多平方米的房子,一直住到现在——问题来了,作为租户,她的儿子上不了附近合适的幼儿园。家庭协商后确定出来的解决方案是,考察一下有合适幼儿园的社区,卖掉Loft,在那里买套大一点的新房子,分工还是一样,丈夫管挣钱,今年的目标是至少50万元,她负责所有的跑腿考察。事情需要在小π3岁前完成,她只剩下5个月了。她刚看中北苑的一个社区,却被同事批评目光短浅。“他们说,要一并考察附近的小学,幼儿园也就3年,3年后是小学,如果附近没有好的小学,难道要再买一次房子?”这样,工作量就加倍了。更现实的问题在于,能够满足她需求的房子,就算在五环边也至少在400万元左右,Loft的房本还没下来,卖不了全款,贷款数额和还款压力是一个更复杂的计算。

  上班、考研,考察幼儿园甚至小学,卖房和卖房,孩子的教育,张娜的生活其实被各种问题挤压着,可是透过所有的烦恼,她看到的始终是快乐:“2008年我得了个儿子,2009年我买了个房子,每年都会有新的变化和收获,今年也一样。”“生活就是要向前看,一定要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就这么简单。”她说,“我妈妈后来也想通了,她跟我说,我当年跟你爸结婚的时候,也就是10平方米的房子,日子不也过下来了。”

  三代同堂:磨合与接纳

  儿子出生前,钱小彤的生活,是个浪漫的爱情童话。她和丈夫网恋相识,并且修成正果。热恋期间,她在上海,从事进口机械设备的销售,而男友是商务部的公务员,外派在巴基斯坦,他们都是南方人,上海和宁波,年纪相仿,1978年和1976年出生。2002年男友结束外派回国,她也辞职来了北京。

  钱小彤在北京重新找了工作,还是进口设备销售。他们的生活和计划中一样,2004年结婚,第二年怀孕,2006年4月有了儿子一戈,名字是她取的,合起来是钱字的一半。在生孩子的问题上,钱小彤没有半点犹豫,她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什么可讨论的。怀孕期间,他们还是二人世界,连生活节奏都没有变,钱小彤照常上班,大着肚子见客户,“每天走一公里路到公车站,下了公车再走一公里才到单位”,怀孕6个月的时候,还照样去东北出差。

  她的自我总结是“无知者无畏”,当时不觉得,回想起来还是会后怕。“我没去做过几次产检,也从来不知道要听宝宝的胎心。我就近选的朝阳医院,去的次数实在太少,真的要生了送过去,医院都不敢收,翻查档案才能确定我真的在这里建档,问我骨盆宽,我都不知道。”这些粗枝大叶,实在不像想象中美丽精致的上海女人。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我就是很有信心,我就该生个健康宝宝,然后想着一个美丽的妈妈抱着一个漂亮宝宝出门,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情。”

  可对于孩子出生之后的家庭格局变化,她远远没有准备好。公公婆婆是在她临产前20天从宁波老家过来的,她和婆婆的关系一直很好,网恋的时候,丈夫在国外回不来,婆婆先来了上海,她们彼此欣赏,有共同话题,相处界面很好。可是,真的要长期相处,是另外一回事。不同的生活习惯,教育观念,甚至表达方式,都会构成摩擦和隐患。

  举个例子,第一场家庭斗争,来自孩子不喝母乳。公婆心疼她,愿意在月子里就全权接手孩子的事情,说所有的事情他们会做好,她不用管。明明是好意,钱小彤听了却很不舒服。“我的孩子,凭什么我不能管。”以至于就连公婆抱孩子出去散步,她都会闹情绪。“当时只觉得委屈,回想起来,他们都是好意,我舍不得孩子离开就是为了自我满足,让自己开心。”

  可是,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一戈今年5岁,钱小彤心理上对于家庭格局的改变,磨合期“至少有三四年”。她甚至曾经想过辞职做全职妈妈,她的收入不错,业务量总是排在前面,做到公司的销售主管,在家里闲几年没有太大压力。但是丈夫不同意,钱小彤说:“他觉得按我的个性,不可能一辈子甘心做家庭主妇,现在我在这个领域做得还不错,真的闲几年,可能再没有资本能回去,真的到那个时候,我会有更严重的失落感。而且,如果我全职在家,全部世界就只剩下孩子,和长辈的摩擦也许会更大。”

  钱小彤自认为,她不是在孩子的成长上目标特别明确的父母,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是真的成了父母,不管自以为多么超脱,实在又没有办法完全抗拒这句话的压力和诱惑。一戈的兴趣课程,现在有英语、钢琴、艺术班和围棋。英语每周两次课,周四18点到19点,周日上午8点到 10点,一年学费1.2万元;周日还要参加一个大风车艺术班,学习唱歌跳舞和表演,从10点30分到12点,一周一次,9个月1800元;钢琴课是幼儿园开的,加钱就可以,20节课,1920元。围棋班是外面报的,4节课360元。

  钱小彤庆幸一戈是个“特别单纯好骗的孩子”,她会用各种方式,正话反说,利用孩子的小小逆反心理来达到目的。她实践得很成功,从小就好动,除了睡觉简直一刻不停歇的一戈,现在能在钢琴前安静地坐下,每天坚持练习,只要弹错了,就从头来过。就连更安静的围棋课,他也发生了兴趣。只是父母的心愿和期待,与孩子的真实兴趣之间能否契合,实在是个很玄妙的问题,一戈现在最喜欢的话题只有一个,就是《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他能模仿各种植物和僵尸的表情,大笑大叫着,对“僵尸”这样的字眼没有丝毫恐惧,小朋友们相互讲述的故事,还有更恐怖的版本,叫做僵尸下地狱,虽然谁也没玩过,可是有个小朋友绘声绘色地讲过,一戈就记住了,这个不存在的游戏衍生版本的内容是,下了地狱的小鬼僵尸,要插穿他的心脏才能被杀死,而大王僵尸有雪橇车,可以滑过去。

  钱小彤和丈夫的房子,最开始只有50平方米,是丈夫单位分的福利房,儿子出生前,他们在东五环边买了个大房子,130多平方米,刚好解决了三代同堂的居住和上幼儿园的问题,商务部有对口的机关幼儿园,但是太远,钱小彤的选择原则是就近,所以,她宁愿交每年1.2万元的赞助费,把孩子送到旁边的另一个军区幼儿园。不过,报名的时候,她才明白,教育资源早已不是按需分配,从上幼儿园开始,除了钱以外,还有很多其他因素。她差点就没有报上名,花了两天时间跟幼儿园做各种沟通,才达成心愿。还好,她是做销售的,沟通和协调是她的强项。

  为了让一戈有更大的生活空间,去年钱小彤买了个更大的房子。卖房的时候,开发商说小区里就会有小学,是朝阳区教委办的正规学校。结果现在房子是交了,可是小学没有半点动静,钱小彤托朋友到朝阳区教委打听了,答复是教委压根儿不知道此事。一戈明年9月要开始上小学,按照惯例,小学一般3月份就开始招生了,说钱小彤心里一点都不着急,那是假的,就连公婆都会间或从小区其他人那里打听一些入学信息告诉她,虽然她跟丈夫的观点一致,小学并不重要,中学才是关键,商务部有对口的中学资源可以选择,不用太过担心,可是入学终究也是个问题,也是从现在开始,钱小彤必须解决掉的问题。要不要搬家?什么时候搬家?三代同堂的家庭模式还要持续多久?这就是她的真实生活。

  进入北京:一种高成本的选择

  张松华住在珠江帝景,这个三居室的月租是7000元。自从2009年底,她带着女儿跟随丈夫一起,从济南来到北京,就从房主变成了租户,生活完全换了一种样子。张松华是山东人,1979年出生,学的是学前教育,但是工作是企业管理。丈夫大她5岁,来自山东农村,早年家境困窘,自己创业白手起家。她看中的是丈夫的上进心,有毅力能吃苦。他们的女儿淼淼2007年4月出生,张松华的母亲帮他们带孩子,在济南的生活舒适惬意。

  搬家到北京去是丈夫的主意,他要在北京拓展自己的事业。张松华之所以同意,很重要的一个考量,是周围人都觉得,北京资源丰富,对孩子将来的教育和成长都更好。这个决定里,必须做出放弃和牺牲的只有她,辞掉工作,重新开始。她一个人提前来了北京好几次,“找工作,租房子,找幼儿园”。选择珠江帝景,是因为跟她敲定的新工作单位在一条直线上,小区的环境不错,还有一个不错的幼儿园。虽然有朋友帮忙,因为时间紧迫,最后租下的房子,虽然条件合适,但价格实在不便宜。张松华的新工作,是一个文化公司的副总,收入也算不错,可她计算过,“月租7000元,幼儿园每月3000元,再加上日常生活开销,一个月的薪水刚刚够用”。

  最开始搬来的只有他们一家三口,没有母亲帮忙,照顾孩子迅速成了大问题。张松华可以做全职妈妈,但她不愿意,她觉得母亲是孩子最好的榜样,丈夫的例子让她更深刻地相信这种影响。幼儿园8点上课,17点放学,送没问题,但接是个大问题,新到一个工作环境,张松华没有办法也不好意思总是请假早退。她找了小区的家政中介,暂时没有合适人选,有一天在电梯里看到一个求职者自己贴的小广告,就按照电话打了过去,是个四川中年妇女,见面看了身份证,问了些基本情况,就定了下来,给了她家里钥匙,让她第二天下午去接孩子。“真的到了第二天孩子放学的时间,我在单位心里特别不踏实,突然很害怕,我只看了一眼她的身份证,连个复印件都没有留,要是她拐带孩子跑了,我连人都找不到。”张松华说,“为了安心,我只能不停地给她打电话,一会一个,听到她带着孩子回家了,才安心一点。这个状态,持续了整整一个星期。”张松华陆续换过好几个钟点工,情况各异,她说:“别人找钟点工,找保姆要精挑细选,我是只要有人能帮忙就可以了,我当然会害怕,但也不会想太多。因为我只能选择相信别人。”

  在帮助淼淼融入新环境的同时,张松华自己却感受到了新的压力。“北京的很多父母,在孩子的教育投入上真的是不惜成本,身边接触到的一些父母,经济条件没有我们好,但是在孩子身上花的钱比我们多得多,早教、钢琴、外语,数不过来的班,可我女儿到现在,4岁多了,这些兴趣班都没上过。以前在济南的时候,我也带她去体验过几次早教,没觉得特别的,100多元一节课,觉得很贵了,可是北京这边,200多元一节的早教课,家长连眼都不眨。”张松华笑得很无奈,“我在孩子的问题上,本来是特别顺其自然的,希望她只要有爱心,有同情心,健康快乐就好了,可是我现在也开始反思和检讨,自己是不是对孩子的教育投入得太少了?最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给她报个什么兴趣班?”

  算起来,到北京快两年了,张松华现在的疑问是:“北京真的有这么好吗?”从个人感受的角度,她觉得生活品质远不如济南,硬件先不说,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都大大减少了,丈夫比以前忙了好几倍。“在济南,我们一家人周末可以出去郊游,现在,我周末能带着孩子去公司陪丈夫加班,就是一家团圆的幸福了。”从孩子成长的角度,除了家长相互攀比的不惜成本,张松华暂时也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优势,反而有一大堆问题:“城市太大了,孩子一旦生病,看病从东跑到西,有次孩子生病是我父母过来的,他们很不能理解,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为什么。”与周围人的接触里,她获得的信息是一个比一个恐怖的“上学故事”。“我身边就有朋友,为了给孩子报名上小学,大冬天地在校门外排了一天一夜。”还有什么为了上学换房,从这个区搬到那个区,就算住得越来越差,也要保证孩子能划片进入一个好的小学。她总是忍不住想:“济南那么安逸,为什么要来这里跟这么多人抢?”

  淼淼的户口在济南,所以,张松华马上要面对的,就是孩子上小学的问题,她算想得很开的了。“能上更好的学校当然好,不行的话,就读私立学校。” 她并不介意私立学校的寄宿问题,“这对孩子是一种锻炼,对我来说,生活也能够有一些变化,多一些时间,回到自己的节奏里。”就算成本高昂,她也愿意在这个城市里继续努力,为了女儿更遥远的将来。主笔◎王鸿谅  


   了解育儿知识,看育儿博文和论坛,上手机新浪网亲子频道 baby.sina.cn

精品推荐

网友评论 欢迎发表评论

登录名: 密码: 快速注册新用户
分享到:
更多关键字: 家庭  教育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1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