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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拒奢

  《中华美德读本1》

  节俭和吝啬有什么区别呢?晏子告诉我们,它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一个“私”字。如果聚积财富,只想着自己享用,即使一掷千金,也是吝啬,这是恶人;而节俭的人,不放纵自己、不随意地向别人索取东西,能与穷人同甘共苦,这才是君子。

  据史册记载,在当年齐国都城临淄北门外东北200步处,有一座极普通的宅院,那是晏子的故居。

  晏子,名晏婴(公元前578—前500),山东高密人。他是春秋时期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和外交家。他担任过齐国大夫,后来又担任齐国相,辅佐了灵公、庄公、景公三朝。

  晏子一生,主要在齐国的政治舞台上度过,他忠君而不保守,机智灵活而不固执呆板,遵礼尚贤而又节俭爱民。当齐景公问晏婴如何治国时,晏婴回答说:“治理好国家,一是要任用贤才,二是要爱护百姓,三是要奉行节俭。”

  晏子一生勤俭,他外出很少乘车,吃饭不准有两样带肉的菜肴,衣着也很简朴,一点不像一个大官的样子。有一次,晏婴出使晋国。晋国大夫叔向看到晏婴寒酸的装束颇为不解。酒席宴上委婉地问道:“请问先生,节俭与吝啬有什么区别?”晏婴明白叔向的用意,也不动怒,认真地答道:“节俭是君子的品德,吝啬是小人的恶德。权衡财物的多寡,有计划地加以使用,富贵时不过分地加以囤积,贫困时不向人借贷,不放纵私欲、奢侈浪费,时刻念及百姓的疾苦,这就是节俭。如果聚积财富,自己享用,而不想到赈济百姓,即使一掷千金,也是吝啬。”叔向听了肃然起敬。

  齐景公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位相国。他看到晏婴总是乘坐破旧的车子,驾车的马也老瘦不堪。齐景公就故意问:“你的俸禄太少了吧?为什么你的车马这么差呢?”晏婴说:“臣吃得饱,穿得暖,还有车马代步,已经心满意足了。”

  晏婴走后,齐景公就命梁丘据给晏婴送去了漂亮的大车和骏马。可一连送去了三次,都被拒绝了。

  齐景公很不高兴,就把晏婴召来,对他说:“你不接受车和马,我以后也不坐车了。”晏婴说:“您让我管理全国官吏,我要求他们节衣缩食从俭处事,以便给全国人民作个榜样。现在您在上面是辂车乘马,我在下面也乘坐这么好的车马。这样一来,上梁不正下梁歪,下面的人就会争相仿效,弄得全国奢侈成风。到那时再去禁止,恐怕就来不及了。”最后,晏婴还是坚辞不受。

  过了不久,齐景公不知从哪听说晏子的房子又旧又小,就想为他盖一幢气派的相国府。有一天散朝后,齐景公对晏子说:“你的住房靠近市场,又狭小又潮湿,外面整天喧闹,尘土飞扬,我的相国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呢!你挑个清爽的地方重新建所宅第吧。”

  晏婴辞谢说:“这是我的祖屋,我的先辈一直住在这里。我的德行和才能都不如他们,能住在这里已经很高兴了。况且这里靠近市场,买东西非常便利,我与百姓接触也非常方便。没有必要浪费国家的钱财为我建造新房。”

  可齐景公却一心想让自己的相国生活的舒适些。他一面派晏子出使晋国,一面让人在原址为晏子重建府第。于是,官差们赶走附近的居民,工匠们昼夜赶工。等到晏子出使回来,一所崭新的宅第已经建成了。然而,晏子上朝拜谢了齐景公后,便吩咐手下的官吏:“把这座新宅拆掉,把老邻居们都请回来,一切都按原样恢复吧。”他还一一告诉监工,哪家邻居原有几间住房。

  不久,一切都恢复了原貌,晏子备好车马,去向老邻居们一一道歉,请他们又搬回原来的地方。晏子对家人说:“我活着的时候不离开市井和百姓,死后也不会离开这里。”

  后来,晏子死后,家人遵照他的遗愿,把他十分简朴地安葬在自己的宅院当中。人们为了纪念晏子,就把那里称为“清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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