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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所有教育都是再教育
 2006年07月11日 11:18 《发现母亲》


  我们严重低估了孩子学习的能力──童子功:必须做与如何做──教育中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巴甫洛夫:破坏一种动崐型是痛苦的──铃木镇一:坏习惯无法改掉只能超越──马卡连柯:再教育需要更大的力量

  诺贝尔奖获得者比德尔指出:“我们的教育体系错过了大好良机,因为人们忽视了孩子发育中最敏感最能接受的时期,崐我们严重低估了孩子学习的能力。问题是我们没有倾听
。我认为我们必须立即倾听孩子们的要求,这是至关重要的。”

  由于我们大大低估了婴幼儿的学习能力,因此我们是在孩子已经养成不好的习惯之后再去教育,我们人类所有的教育都崐是再教育。

  我在前面论证中国文化衰落时用了戏曲,所这些戏曲大师的文化素质存疑,但另一方面我也在思考,为什么经常听到一崐些老戏迷们叹息今不如昔,甚至一些戏曲同行也有这样的感叹。这些卓有成绩的戏曲表演家们之所以能被社会承认,必有它崐内在的理由。现在的一些青年演员之所以难遂人意,除了文化上的原因外,肯定还有其它因素,这些其它因素里很重要的一崐项便是幼工。

  在《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里,梅兰芳是这样回忆他儿时学戏的:“一早起来,五点种(老师)就带我到城根空旷的崐地方,遛弯喊嗓。吃过午饭另外请的一位吊嗓子的先生就来了,吊完嗓子再练身段,学唱腔;晚上念本子。一整天除了吃饭、崐睡觉以外,都有工作。”

  在梅氏学戏时,舞台上的演员要采着跷表演,这种跷工就很不简单,“冬天在冰地里,踩着跷,打把子,跑园场,起先崐一不留神,就摔跤。可是踩着跷在冰上跑惯,不踩跷到了台上,就觉得轻松容易……”这还是最容易的,至于武行的更是不崐知要吃多少苦头。

  这种训练的结果如何呢?梅兰芳说:“我练跷工的时候,常常会脚上起泡,当时颇以为苦。觉得我的老师,不应该把这崐种严厉的课程,加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身上。在这种强制执行的状态之下,心中未免有些反感。但是到了今天,我已经是崐将近60岁的人,还能够演‘醉酒’、‘穆柯寨’、‘霓虹兰’一类的刀马旦的戏,就不能不想到当年教师对我严格执行这种崐基本训练的好处。”

  京剧里有不少学戏时不好的做法,如“学戏便是打戏”、“不打不成才”等,但是我们要把必须做与如何做分开,童子崐功是必须做的,但可以用更好的方式来进行,因为一旦错过了这一时期,很多技巧便无法掌握。这或许就是当今一些年青演崐员文化知识高于旧时,但功底欠佳而难超越的原因吧。不少新派人物看到西方儿童的自由教育,常一味对传统的京剧教育进崐行批判,其实批判的应是其方式方法,而不是强调童子功的本身!

  现在世界各国政府都在注意“可持续发展”问题,任何一项决策如果不是可持续发展的,无论它的近期效果如何显著都崐是不可取的,都是“吃祖先的饭,砸子孙的碗”,都是短视的,其实我们每个人早期所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也是不可持续发崐展的,绝大多数都是限制了我们今后的发展。

  比如练过英文打字的人都知道,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总是经常使用自己感到最顺手的指头,这种方法在开始学习时比崐那些标准打法甚至还要快。但是不用多久这种方法就显出它的不足,这种方法不可能取得最好的成绩,相反到一定的速度后,崐它便制约着打字速度的提高。

  标准打法因为规定了每个手指在字盘上承担的字母,开始时很慢,渐渐地速度就快了,用这种方法学习的人,能够用同崐样的节奏打各种频率的字,而且越打越快,用错误方法就不可能达到这种熟练水平。因此他是不可持续的。

  在某种技术上如此,在人生其它问题上也如此,往往都是让孩子自己随心所欲而走上不可持续发展的胡同,然后再寻找崐解决的办法,有的或许痛改前非,有的则继续发展,幻想能闯出新路而最终越陷越深。

  比如人生很重要的一项品质就是“完成的能力”,这是所有天才最突出的品质,苏联数学家克雷洛夫曾极有见地地指出:崐“在任何实际事业中,思想只占百分之二到五,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五到九十八是实行。”任何一个有所成就的人都是这方面崐的模范,并且很小的时候都已表现出来,一些杰出人物儿时的“痴愚”正是这种品质的折射。

  但是现实中太多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了,我常感叹“即使给这些人三百年的寿命,也难挤入一流人物的队伍中”,何以如崐此呢?这都是小时候家长在这方面没有严格要求,从而养成做事不认真,一遇困难便绕道而行的习惯与定势。这些孩子长大崐后不断地选择新领域,不断地改换门庭,只要达到一定的高度便难以再上台阶,因此总是表现出普通的能力。其实做任何事崐情,其原理都是相通的,最困难的地方正是最有价值的地方,突破了这个极点便是一种新境界。遗憾的是我们养成了这种半崐途而废的习惯,再想学到那种蝉精竭虑的苦斗就难上加难了!但是我们却没有一个地方去让孩子学会这种能力,除了母亲、崐父亲具备这种素质以外!

  一旦养成不好的习惯再去改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俄国教育家沃多索娃指出,在儿童教育中,主要的是要培养有良崐好的道德习惯。但不好的是,没有从摇篮时期起就开始对儿童进行教育,教育往往是从学龄期开始,而在这个时期许多坏习崐惯已经扎下了根,由于这时神经系统的可塑性小,由于这时的头脑不大起作用,而且已经指向了某个方向,所以要改掉这些崐坏习惯就愈益困难。

  巴甫洛夫从生理学的角度阐述这一问题,认为儿童习惯和需要的形成,是以儿童大脑里某种固定的神经联系系统为前提,崐这是大脑高级部份的动型。破坏这种动型,对于一个人常常会体验到一种痛苦;动型的基础愈牢固,人在破坏这种动型时所崐受的痛苦也愈大。如果我们企图改变儿童的习惯,破坏儿童所习惯了的行动,以及用新的行动去代替其旧的行动,就常常遭崐到儿童的反抗。

  几乎每一个教育家都碰到并注意到这样的问题。

  铃木镇一认为要改掉坏的习惯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培养正确的习惯超越它。

  他举例说,很多孩子把音符1、2、3、4的半音4 (Fa)拉高,这是因为已经按高半音的“4”训练的结果。要把这个已崐经高半音的“4”恢复到原来象白纸一样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是已经死了的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怎么办呢?那就是让他崐们学会一个新的、正确的“4”的音。

  那个错误的“4”音,如果是听过5 千次后掌握的话,那么就让他们把正确的“4”音听上6 千遍、7 千遍。这样做即便崐一开始不起作用,但用不了多久与原先掌握的错误的发音相比,听了6 千遍以后养成的正确发音的力量,作为能力就占了上崐峰,这样,新的能力养成了。

  如果孩子染上了坏习惯,为了杜绝它,就要培养起良好的习惯。假如那个恶习是在现实生活经过100次的反复形成的话,崐那么相反的,良好的习惯,就要反复训练150次、200次,这样孩子养成了新的能力,恶习就自然消失了。

  对再教育有更深体会的当数马卡连柯,他的最富创造性的15年时间是在为流浪儿童和少年违法者组织工学团中度过的,崐他这样说:“儿童将成为怎样的一个人,主要地决定于你们在他5 岁以前把他造就成一种什么样子。假如你们在5 岁以前没崐有按照需要的那样去进行教育,那么,以后就得去进行‘再教育’”。

  可这种“再教育”是相当困难的,“如果你们不能够合理地教育自己的儿童,如果你们稍有疏失,对儿童关心不够,或崐者有时候偷懒起来,放松了对儿童的教育,那时候,要加以改造和矫正,就必须下许多功夫了……,再教育需要更大的力量,崐更多的知识,更大的忍耐……。这样的工作即使获得完全的成功,对父母也会造成经常的苦痛,会使他们伤尽脑筋,又往往崐能损害父母的性格。”“有的父母根本做不好‘再教育’工作,只好把孩子送到工学团去;有的工学团对这样的儿童也没有崐什么办法,到社会上,这些儿童仍然不能变成社会真正需要的人。”

  从这些教育家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再教育的困难,我们很多的教育家都是在做这种再教育的工作,甚至与其说他们崐是教育家,不如说他们是再教育家更加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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