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后半夜,有好几个人都没有再睡着了。
首先是欧皮皮,尽管眼睛里的辣椒洗干净了,但一闭上眼,还是觉得火辣辣的,于是他就睁着眼睛到天亮。
其次是潘宇骁,张教官说今天的活动组长也不能参加了,他觉得很郁闷,同时他又想,自己的小组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解决好,即便去玩了也玩不高兴啊!
还有一个没有睡着的人,就是辅导员安老师,虽然她之前预料到这个夏令营里的孩子们会发生一点摩擦,但实在没有想到刚刚认识才一天的他们,竞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这让安老师感到很不安。
天亮的时候,其他组的营友个个都兴高采烈地坐上牧民的大马车出发了,只有第五组的七个人跟蔫萝卜似的,等待安老师发落。
“欧皮皮、金格格、组长潘宇骁留下,其他人都跟张教官去坐马车,今天的活动是要去观看摔跤表演和牧民制作奶制品。”不知道安老师是不是成心刺激他们三个,总之她的后半句话说得很诱人的样子。
三个人眼巴巴地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懊恼极了。营地上只剩下几个安静的“大馒头”和在风里翻飞的小彩旗。
“都坐下吧。”安老师边说边盘腿在草地上坐下了,“你们既然那么水火不相容,咱们今天索性痛痛快快地开个批斗会!对谁有意见,尽管说出来!谁要是有所保留,说得不彻底,以后几天的活动也都别参加了!”
温和的安老师一厉害起来还怪吓人的!
“说就说!”金格格不屑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歪辫子,“首先,欧皮皮的名字我就不喜欢!有那么多名字他可以叫,可他非起了一个和我们家小狗一样的名字!我们家的小狗皮皮,那叫真的可爱,不过欧皮皮嘛,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名字!”
欧皮皮刚刚想张嘴反驳,安老师就冲着他“嘘——”了一声。他只要把嘴又闭上了。
金格格正说得兴起呢!
“还有,上车的时候,他硬要和我抢窗户边的位子,我抢到了,他就不高兴,就对我怀恨在心!我脱鞋子他又在那里说三道四,都快被他烦死了,跳舞的时候他故意踩我的脚,睡觉的时候,他把虫子放进我们帐篷,他太可恨了!”
“说完了吗?”安老师问。
“说完了!”
“好,欧皮皮,现在你说。”
“我不说了,白的都被她说成黑的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不说,我们就认为金格格说的都是真的了。”安老师耸了耸肩。
“那……我还是说吧,首先,按照排队上车的顺序,我刚好应该坐靠窗户的位子,是这个野蛮人一把把我揪起来的!我看她是女生,就不和她计较了,结果她又在车上脱鞋子,我说她的脚有臭味,她却说我的脖子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