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我还是很瘦,初次见面的人几乎看不出我是个孕妇来。尽管我猛烈地吃喝。所有过去的衣服除了腰部有些变窄以外,全部照穿不误。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母亲说我大概属于后发制人,也就是胎儿后几个月才长。果然如此,后来我胖的像一只企鹅。这是后话。我算了算,整个孕期几乎是在春夏间渡过的,所以决定买几件正经八百象样的孕妇服。印象中在东单一带曾经有个叫“奇妮”的孕妇服装店,就直奔去了。
过去,我几乎从来没有注意过别的孕妇都是怎样穿戴怎样打扮渡过九个月的孕期的,在国内的报纸杂志上也从来没见过这类的广告。不象在德国,在好多邮购杂志上有好多专门为孕妇和婴儿开辟的专页,尤其是娃娃的的衣服简直多的让人看得头疼,甚至在各种大型的超级市场,各种综合市场里都有孕妇服,可惜除了个别的以外,多数都大而肥的像德国的蔬菜一样,我这样的瘦体形穿上都像是睡袍,更别指望能有好看的颜色和款式了。进了“奇妮”孕妇店,才发现原来孕妇也有这么漂亮的衣服,粉色的浅绿色的,浅蓝色的,嫩黄色的,那么可爱清新,而且一种颜色能有好几种不同的试样--真的是款式,所有的裤子都是安了那种可以伸缩和自己调节的松紧带的不怀孕的时候调紧了也能穿,让我高兴的是所有的款式都有我的号码尺寸。当然价格也是绝对的不非。奇怪的是店里竟然没有一个顾客,在我来来回回试穿挑选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也没见有顾客来。售货的两个年轻小姐热情地向我推荐着每一种样式,争先恐后地给我介绍它们的好处和特色。象是巴不得我能买下所有的衣服似的。受了如此的礼遇实在是有点不敢承当,挑来选去终究没让小姐们太失望,因为最后结帐的时候一看三千多人民币,我当然明白了顾客少而又少的原因:国内只允许每家生一个孩子孕期不过九个月,将就一下也能过去,因为谁也没有下一次了,买一大堆孕妇服将来谁穿?这家店不收VISA卡,也不收任何信用卡,而我身上又没有带那么多现金,小姐挺热情,说附近有好几家银行,方便的很,我说要是你们可以刷卡不是就更方便了嘛抱着一大漂漂亮亮 的孕妇服回家,把母亲吓了一跳,要是她知道那是三千多元买来的更的吓一跳的,我告诉她的价格都是打了对折还多的,她还是嫌贵。她以为我是顺便帮什么人带买的呢!我哥也说不至于吧?怎么不至于?要是我生两个或者三个呢?不就值了嘛。后来,我穿着这些可爱的衣裙们和丈夫慢悠悠地倘佯在时装之都巴黎街头的时候,引来许多人的眼光,感情孕妇也能穿戴的挺风光呢。在德国,也会有孕妇问我在那儿买来的,我说中国北京,人家简直不相信:他们眼中的和印象中的中国好象根本谈不到时装,都是二十几年前的灰色中山装呢?更别说孕妇装了,可是恰恰这几件可爱的孕妇装让自以为是的日尔曼人眼镜大跌。我认识的一家时装店的老板勃格和他太太西格瑞德称不绝口,他指着我当时穿的一件浅绿色的半长裙说,凭多年的经验这种颜色将是明年时装的流行色。我跟他开玩笑说如果他想从中国进货的话,我可以帮他联系。
其实,孕妇穿什么样的衣服也并不是那么不重要。有一次,在我的一位女友生日宴会上,我还和她的另外一个同事讨论过这个话题。那时我怀孕已经七个多月了,仍然穿着得体,我穿的就是被勃格说成是翌年流行色的浅绿色半过膝长裙。色彩明丽而不俗艳,化了一点淡妆,显得很精神精干,不象通常想象中的孕妇那样笨重拖拉,这是这些好看的衣服所至。那位女士刚刚生完第二个儿子。才三个星期,她说孕妇怀孕的时候往往精神委靡,情绪低落,甚至由于外形的巨大改变使得多数妇女变得没有自信心,为自己没有了漂亮的外表和仪容而感到自卑甚至伤心她说她在怀第一个儿子的时候已经是26岁了,可是仍然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加上她反应强烈,后期的时候手脚以至于脸都肿的变形了,她自卑的根本不想照镜子,由于没有合适的衣服,一度她曾每天穿着超市里5马克买来的特大号体恤,在家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她说她那时得的大概是孕期精神躁狂症。根本不想见人,更没有心思像我一样参加晚会。
我们谈到,其实漂亮合适的衣服对于孕妇心理是很重要很有帮助的,绝对应该受到服装行业人士的重视。虽然不可能每个孕妇都像前英国王妃黛安娜那样有专门为她定做的产前产后无数不同款式的时装式的孕妇服,可是起码像奇妮这样的可爱衣服可以推广,虽然人家没有便宜我一分钱,但我还是愿意为这些陪我渡过多半个孕期,让我精精神神,自信地出出进进的孕妇服们好好写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