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放弃的还有高原明珠碧塔湖,属都湖。本来的计划里,我们还要骑着马上到碧塔湖的呢!
告别了香格里拉,我们继续驱车往丽江的机场赶。小刘加紧开车。他把收音机打开,找到音乐调频,然后让我听音乐,说这样我的贝贝也会快乐起来的-
可是没有走了多久,我的头部突然针扎一样地剧烈地疼痛起来。眼睛也像是要裂开似的,又是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丈夫和小刘都吓坏了。丈夫说是不是从高纬度的地方往下走的时候出现的反映,就像是飞机降落前的反映一样。我当时头疼的要撕裂了,所以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我只是对小刘说赶紧上医院,我耽心那天的缺氧会不会影响了我的贝贝。是不是出现险情了。那时候,我的潜意识马上想到的就是自己腹中的胎儿。
好容易到了虎跳峡的卫生站。小刘马上把车停下,丈夫扶着我走了进去。
他边观察着卫生站边往里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信任。
我也有同感。因为这里的条件简陋的叫人心酸。我躺在又脏又旧的诊床上,一位中年的女大夫走了过来,她拿着一个木制的听筒,把它帖在我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然后又翻翻我的眼皮,简单问了几句,就说我的眼压太高所以在下山的时候引起了头疼,然后,说我要注射葡萄糖。看着黑乎乎的门帘和房间,我真的不敢放心大胆地在这里输液打针。
那大夫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冷冷地说:我也是云南医学院毕业的呢。我们这里每年照样接生好多的孩子。都挺健康的。人啊,不要那么娇贵,什么苦都能吃才行。他们老外不是也是一样生孩子吗?干净能怎么样?脏一点又怕什么?再说你都怀孕了,就不要到处乱跑,应该呆在家里保养。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高龄产妇。你那个老公也真是的,让你出来旅游!----因为我的挂号单子上写明我已经三十岁了。
女大夫连谴责带教训,说的毫不留情。那样子像是老师教训学生或者长辈训斥下一代似的。那样理所应当。可是我要是告诉她在德国的诊所里是每个病人来了都要换上一条新的床单,诊所阳光明媚,洁净无比,病人在约好的时间里单独受到大夫和护士的服务;并且绝对不敢轻易地给孕妇用药更不敢随便地像她这样训斥教育病人的话,她肯定会骂我崇洋媚外的呀!布勃大夫是再三祝福我要每天保证出来散布,吸收阳光,吸取新鲜空气;多运动。我的婆婆更始不断地打电话来提醒我多到户外去运动,不要总是呆在家里,大量的散步和呼吸新鲜空气对胎儿是很有好处的。当我被确认怀孕的时候,我也提到过自己是高龄产妇这个词,布勃大夫听了觉得很奇怪,她说这是谁规定的?如果身体素质好的话,四十岁都是很好的怀孕机会。在德国决不会有大夫告诉妇女说年纪大了,生产会很困难,或者说高龄产妇这个词。于他们而言,妇女生孩子是再自然不过的一种生理事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多么不同的生育观念!
女大夫边教育我边在处方上哗哗地写了几个字,说让我去交费,然后去注射。毫无商量和征询我的意见的余地。于是,我又忍着剧痛,去化价取针剂。因为先生已经被小门帘给隔离在外了。在德国,每次的例行检查和化验,他都会跟着,而且,他可以亲眼看着大夫做超声波,看着像小葡萄那样一点的小家伙的模样。每次都使他激动又兴奋。每次的检查他都会和我一起分享那种即将成为父母的喜悦和幸福感。可是,在这里,他被差不多是赶了出去,而自己的妻子会怎么样,他一无所知。后来,他一直为此而感到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拿了针剂回来,我不知道该不该注射,虽然我知道这位大夫一定很有实用经验,可是那样随便地打发病人的样子和那么不当回事的态度还是让我感到噤若寒蝉。我的贝贝可是不能随便接受药物的呀。尽管我知道葡萄糖没有什么坏处。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另一间简陋的小屋里,那里有两个护士在嘻嘻哈哈地聊天。身上的白大褂也有些黑忽忽的。
一位护士问我站着行不行?我一听吓了一跳。因为还没有听说过站着注射的事。我坚决说不行,而且我是晕针的。护士说那就坐我的凳子吧。
我又坚决要求用一次性的针管,护士嘟囔里几句,在箱子里翻出一次性针管来。在我战战兢兢的眼光中,她麻利地三下五除二地找到了我的静脉,而且准确地把针头推了进去,她的技术让我佩服。相比较之下,诗戴芬妮的态度很和蔼可亲,诊所也干净的一尘不染,可就是需要扎上一两次才能抽出血来,她会左右地道歉,我在原谅的同时必须尝受皮肉之苦,德国的大夫实际操作经验要少,因为病人少的多。我们这里的大夫虽然态度差些,可是不至于让你太疼,基本上都是"一针见血"。
药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我平安地回到了昆明,回到了北京,又回到了德国的家。
云南之行,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