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驹可不是什么吃草的马驹,而是一条大狗,它的名字是香咕的姨妈马莎起的。
路易驹米黄色的皮毛,黑鼻子,它的鼻子一年四季湿嗒嗒的,摸上去像一块软软的橡皮泥。这条大狗有结实的牙齿,高大的身子,看上去像凶猛的狗大王。 路易驹不喜欢守在家里,总是到处找些新鲜的事情做。实在找不到有趣的东西看了,就乘在电梯里上上下下,使劲往鼻孔吸着四周的小飞虫,过一会打个喷嚏,再把它们喷出来。
它看到香咕,立刻认出了她,吼吼地叫,围着她连转好几圈,还舔她的手呢:路易驹对女孩们又亲热又友好,对男孩就冷淡多了,如果遇见住在这幢房子顶楼的车大鹏,保证就假装眼神不好。有时还咕噜几句狗语,仿佛在说:“关我狗头什么事!就装没认出来!”
路易驹最爱的是一只猫,名叫小秧秧,一听到这怪名字,就该猜到,这又是马莎姨妈起的猫名。小秧秧是只大眼睛的小猫,路易驹对它百依百顺,处处讨它欢心,为此,外婆又骂它没出息。
外婆是个能说也能干的老太太,香咕早就看出来了,在这些姨妈和舅舅中,外婆最疼爱马莎姨妈,逢人就夸奖马莎姨妈最称她的心。外婆好像不怎么中意香咕的妈妈,不大提到她,要是别人说起马娜很辛苦,外婆就会生气地说,“没什么说头,要是当时她肯听我的话,享不完的福气呢。”
马娜就是香咕的妈妈呀,香咕想到这里,有点惧怕独自去敲外婆家的门,心儿也扑扑乱跳,很是不安哩。不过,因为有了路易驹的热情接应,好象不一样了,香咕感觉到自己仿佛变成了尊贵的客人。
路易驹急步出了电梯,在走道上就开始大叫,说不定是在说这样的狗语:贵客香咕驾到,如果你没聋,趁早来迎接,别做失礼大狗头。
外婆探出身来,迎上来接过香咕的箱子,替她擦掉额上的汗,埋怨说:“亏你妈妈想得出,让一个小孩独自出门,还拎着个箱子。”
“妈妈送我到楼下的。”香咕说。
外婆严厉地说:“她为什么不上楼来?她忘了这儿是她的娘家了?”
香咕说:“妈妈去帮助病人,她很忙很忙。”
外婆仍然不高兴,还叹气,说:“唉!唉!没什么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