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走过客厅,打着哈欠,她让香咕把小饭放到拉岛间去,还说夏天老抱着布头娃娃,看看也觉得热,抱一晚上的话,弄不好捂出痱子。
香咕差点哭出来,亏得这时路易驹叫了一声,轻轻的,是在为香咕叹气吗?说不定它是在说:“做人比做狗还难哪!”
香咕才不会不管小饭呢,她也害怕去拉岛间,但为了能陪伴小饭,她只能去了,她得护着小饭,它才那么一丁点儿大呀。
拉岛间的确有些可怕呢,与别的房间不一样,房间小,杂货多,空调是坏的,一开电扇,就听见有扑扑的声音,特别是墙上挂着外公的旧雨帽、雨靴,还有雨衣,又大又旧,架在那儿,像吊着个怪人,在电扇下一掀一掀地动。
香咕把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她大着胆子一把将旧雨衣拉扯下来,它“轰”一声倒下时有点恐怖,等到它真的掉在地上后,就没那么可怕了,香咕再把它对折起来,它就变成塑料布了。
香咕站在拉岛间听听,好象没听到“拉倒”“拉倒”的声音了,她又一次壮大胆子躺在床上试试,枕头还挺软和的,席子也是滑爽的干净的,她定了定心把小饭抱上床,放在外面的一侧,自己睡在里侧,小饭就喜欢睡在床沿边呀。
不过,睡在有怪传说的拉岛间,香咕不敢闭上眼睛,有点不知怎么才好,如果有妈妈在身边,去哪里她都不会害怕,可是,妈妈走了,她不在。
香咕抱抱小饭,柔声说:“现在你来做我的妈妈好吗?”
小饭笑嘻嘻的,一定是答应了。香咕想了想,又说:“让我也来做你的妈妈吧!”
香咕想到她和小饭有妈妈了,就不难过了,慢慢地眯起眼睛。
可是,她很快就被一种声音吵醒了,那是猫叫和狗叫合在一起的叫声。
路易驹钻在拉岛间的床底下叫,小猫小秧秧干脆跳上床,立在床上弓着背尖声叫,还用爪子把小饭往床沿那边扒拉。
“你们轻点哪!”香咕说着,推开小秧秧,把小饭放放好。
路易驹有点不好意思,一时不吭声了,可小秧秧却很爱撒泼,跳进去继续用它的爪子去拨拉小饭。小饭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小秧秧高兴极了,马上在小饭的位置上躺下;香咕跳下床来,抱起小饭,一回头,发现路易驹已经平躺在她的位置上,狗下巴抵在枕头上,睡得安安稳稳。
“我明白了。”香咕说,“没人住的时候,你们是住在这里的常客。”
路易驹咕哝一声,像在说:“可不是,这是我晚上放狗头的安乐窝。”
香咕只得抱着小饭坐在床头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盹。可是,小秧秧还不罢休,它一声接一声叫。
小秧秧是一只漂亮的小白猫,眼睛又圆又亮,所有见过它的人都会说它是猫佳丽,它自己大概也很为此骄傲,一天要用爪子洗七八遍脸,吃东西也挑剔,一般的猫食它没胃口,而且,它还有许多娇生惯养的臭脾气。在这个家里,人人都宠它,只有胡马丽花例外,她觉得小秧秧太不像话,很刁的,气不过时胡马丽花会拔它的小细毛,每次拔两根,还说:让你做小秃猫。
香咕让小秧秧别吵,可它不怕香咕,“咪呜啦,咪呜啦。”它不停地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