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以后红黄蓝也不好雇佣便宜劳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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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还在杂志社做商业记者的时候,采访了一位商业大佬,当时他的公司因为一些负面新闻,正在美股被做空。
我问他“面对这些风浪,作为一家公司的领军人物,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说“是洞穿祸福的眼光”。
几年后,当年那些负面传闻背后的真相依旧扑朔。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因为人们早就把这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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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公布对红黄蓝幼儿园虐童事件调查结果的24小时前,红黄蓝开了个投资者电话会,公司CFO魏萍在回答投资者提问时回应说“警方的调查最坏的结果将是,这次的事件会被认定为一起独立的,红黄蓝旗下一个项目的员工做了坏事”。
她对这个最坏的结果,预测的十分精准。
平安北京昨晚发布的调查结果说,涉事幼儿园教师刘某某(女,22岁,河北省人)因涉嫌虐待被看护人罪已被依法刑事拘留。
这样“独立的坏事”,仅在公开媒体的报道中,红黄蓝就“独立”发生过三次。
2015年11月,吉林省四平市“红黄蓝”幼儿园被曝出虐童丑闻,4名教师多次用扎刺、恐吓等手段虐待被监护幼儿。
2016年10月26日,四平市铁西区法院判处四名被告人二年六个月至二年十个月刑期。
面对这样的刑期,有两位被告都觉得处罚的重了,她们提起了上诉。二审的结果是,维持原判。
2017年4月,网络上流传出一段幼儿园老师推搡、踢打孩子的视频。曝出的其中一段视频显示,孩子们在上课时一老师突然走到其中一名孩子身后,用脚踢孩子后背。据北京青年报的报道,该视频的涉事幼儿园为红黄蓝幼儿园大红门分园。
那次事件后,红黄蓝的表态是,“对于此次大红门村办委托管理幼儿园暴露出的管理问题,我们一定深刻反思,认真整改,依法处理”。
在道歉声明中的“深刻反思、认证整改”7个月后,级别升级的虐童事件再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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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都被定义为“独立的坏事”,与红黄蓝迅速扩张的加盟模式无关——
公开资料显示,2014年-2016年,直营幼儿园数分别为50、62和77个,而同一时期,加盟幼儿园的数量分别为66、111和162个。截止2017年6月30日,加盟幼儿园的数量为175个。而加盟亲子园则增长更快:2014年为487个,此后两年分别为597个、772个,2017年年中为845个。
加盟幼儿园的增长速度远高于直营园,因为主打爱心文化“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的红黄蓝,凭借其被信任的品牌价值,高大上的硬件标准,可以向加盟商收取远高于同行水平的加盟费和管理费、教师培训费、教育用品采购费palapala。
这些坏事是“独立的”,与红黄蓝对老师的筛选无关;与幼师每天要与数十个熊孩子打交道,每个月收入却不及一名孩子单月的学费,可能引发的心理失衡无关。
坏事是独立的,是个体的,是要与这个上市公司赚钱的故事切裂因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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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最忧桑的结果,不是红黄蓝自己将其定义为独立的坏事,是今天愤懑的人群,早晚要催眠自己,这只是件独立的坏事。
我的一个朋友,每天都把孩子送到红黄蓝幼儿园,包括事件发生之后的每一天。
我问她,会换一家幼儿园吗?她苦笑说,“当时花那么多钱买这套房子,重要的考虑因素,就是旁边有红黄蓝。换又能换到哪儿去”。
只能选择原谅她,因为不原谅你还能做什么呢?
有业内人士预测说,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北京幼儿园的准入肯定会再收紧,新开幼儿园会很难。
在趣店罗敏回应一切后,监管政策的变化,让现金贷行业整体陷入了重大的不确定性。有意思的是,率先抱到了蚂蚁金服的大腿、上市融资的趣店,注定会成为在监管政策变化后,可转圜空间最大的一家。他惹起的这次祸端,让他的同行更加难受。
而燃起了万里烽火的红黄蓝,可能面对的是一个更宽松的竞争环境。
在即将到来的明天,你们会看到,家长们堵着车,在忐忑中自求多福,依然把孩子继续送进红黄蓝。不过北京的家长可以放心一点儿,毕竟北京以后不太能找到,工资那么低的外地人来工作了。
在一年半载后,你们会看到,这家公司营收并没有大幅下滑。它的股价终会伴随着人类的遗忘曲线,走回曾经的高点。
至于那位准确预测了“警方的调查最坏的结果将是,这次的事件会被认定为一起独立的,红黄蓝旗下一个项目的员工做了坏事”的公司CFO魏萍,她的职业生涯,曾服务过新东方、正保远程教育、红黄蓝这三家教育行业公司的上市历程,她也许可以因为陪伴这家公司度过了危机,刷出新的职业高点。
在断定了这是个独立的坏事时,红黄蓝还宣布了5000万美金的公司股票回购计划。对于这个故事能不能继续赚钱,作为商人的她们确实有“洞穿祸福的眼光”。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那些聪明人,做错了过程,却总可以说对结果。
作者 | 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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