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迷信“医生”
在中国,医生有绝对的权威,但是我自己从15岁起就患慢性病,到现在也没有医生治好过,因此我从来不相信医生可以治百病,不管是中国医生,还是西方医生。只不过西方医生知道自己不是上帝,因此态度温和,总是给病人足够的信息,然后以商量和建议的口吻与病人讨论,所以我们彼此尊重、相安无事。可是回到中国后,我每次见到医生,几乎都会发生一场“战争”。
北辰回国后第一次见医生是因为秋季腹泻。本来好好地吃着饭,忽然就上吐下泻,还一时两眼发直,浑身颤抖,着实把我吓坏了。带孩子赶到医院,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值班医生,好不容易轮到我们,医生连北辰的模样都没看就开始开方子。
我问怎么处理,他头也不抬地说:“输液。”
“输什么液?”
“青霉素。”
“他是病毒感染还是细菌感染?”
“明天早上再来查,现在先输液。”
我忍不住跟他理论:“是病毒还是细菌都不清楚,怎么可以直接输青霉素?”
他也很直接:“那你明天再来吧,今晚孩子出了事情自己负责。”
这是我的第一次“负责”。
回家之后,我打开世界健康组织的网站,逐条查看。其中有一条写道:腹泻最重要的是不能缺水,腹泻过多会引起电解质紊乱——可以给孩子补充液体。
标准的口服补液盐(ORS)可以在药店买,5毛钱一包,也可以自己做,在200毫升水中加入两茶勺(一共10克)的糖和一小撮儿盐,搅拌均匀就可以了。我自己照方做了,夜里给北辰喂下。北辰又腹泻了两次,但一夜安睡无恙。
第二天,我带着北辰去儿童医院。一检查,是轮状病毒感染,青霉素不但完全无效,反而会打乱体内菌群的平衡,导致久泻不愈。回到住宅小区后,听说也有别的孩子腹泻,在医院输液十多天都不见好。我在心里暗暗为北辰庆幸的同时,也为那个无辜的孩子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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