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进了手术室,巨大的无影灯把手术室映照的有些发绿,一股强烈的福尔马林味迷漫在空气里。 约根大夫在助手的帮助下换上绿色的手术衣,施瓦兹大夫一直守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她和蔼的样子像春风般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和鼓励。
我的下身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大脑却异常清晰着。
可我却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
我感到浑身寒冷不已,像用冰雪封存了一样。麻药产生了反作用力。
施瓦兹大夫在手术的全部时间里就是用她的脸贴着我的脸,抚摸我的手,然后不停地和我说话,安慰和鼓励我。没有她的陪伴我可能会糟糕的多。她的高度的责任心和亲和的样子使我至今还心存感激,一生铭记。我呕吐时弄脏了她的白色大褂她没有一丝怨言。手术后的前四天里她几乎天天去看望我,观察我的脱麻情况。
很快,我听到约根大夫在叫“深呼吸”,“用力”,“深呼吸”……
我“身不由己”地配合着。
我感到腹部一股热流的同时,大家噢的叫起来。
约根大夫高声叫道“啊,和妈妈一样是个美丽的女孩!”。
“上帝,她这样甜美!”。“瞧,她有这样多的黑头发”。
那个在赞美声中出生的小娃娃哇地哭了起来。
约根大夫把娃娃的仔细肚脐结扎好,就递给了施瓦兹大夫,她把女儿放在我的胸上说“多么甜美的小家伙,她是谁?”我骄傲地说“她是海伦。霍夫勒,中文名叫陈心甜”。
她那柔软娇嫩湿漉漉的还带着母体体温的小身子刚刚接触到我的身体后,就极力地寻找着乳头。然后她把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直到和我的身体融为最佳的一个姿势后就香香地睡去了。
我望着这个神奇的小生命,疼痛早已忘记。她在我的体内朝夕相伴十个月,今天我的身体完成了孕育她的使命,又开始了抚养教育她的新的使命。从今天起她将成为一个和我一样独立的生命,我们之间就叫做母女,我们的关系就是血肉的关系,我们将永远互相亲爱。
我亲吻着她,问候着她,我亲亲地对她说“你好,我的天使,你终于来了!”。
那一刻是1999年10月9日的下午18点56分。
我们的宝贝女儿海伦,小甜甜终于诞生了,她身长53厘米,体重3950千克,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
窗外的小雨已经停了,海德堡的山峦清新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