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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娜的手提箱(2)

http://www.sina.com.cn    《蒲公英童书馆系列图书》 

  为了逮老鼠,店里总是养着猫。不过,母亲和父亲曾为了奖励孩子,专门买了两只毛茸茸的安哥拉猫送给他们。当这两只猫被放在开有通气孔的盒子里,从邮局送到家时,家里那条巨大的狼犬西尔瓦围着盒子嗅个没完。但是不久,这两只小猫,汉娜起名为米基和穆莱克,就成了这个家庭的成员。

  汉娜和乔治在公立学校上课。他们是普通的孩子,有一般孩子常有的烦恼,也有一般孩子都有的快乐。但他们有一点与众不同。

  布莱迪一家是犹太人。虽然他们家不是一个宗教气氛很浓的家庭,但是母亲和父亲还是希望孩子们能了解自己民族的文化传统,所以特地请来一位老师。每星期别的小伙伴们都去教堂的时候,汉娜和乔治就在家里,听老师讲关于犹太节日和犹太历史的知识。

  诺弗·麦斯托还有几个犹太家庭,但他们都没有孩子。一开始,没有人觉得这两个孩子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但是,不久之后,他们是犹太人这一点,就会成为对他们至关重要的事情。

  东京,2000年,年初

  半个多世纪以后,在相距诺弗·麦斯托镇半个地球的日本东京,石冈史子在她的办公室里,回忆着这手提箱来到她手里的经过。

  1998年,她成了一个小博物馆的馆长。这个博物馆叫做东京大屠杀教育资源中心,专门面对日本的孩子开展关于大屠杀的教育。在以色列举行的一次会议上,史子遇到了几个经历过集中营恐怖生活的大屠杀幸存者。这些人在历尽苦难以后,仍然保持着乐观和欣然的态度,这使史子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以后,每当史子烦恼、悲观时,就会想想这些幸存者。他们是何等坚毅,何等智慧。

  史子想让日本的年轻人也从大屠杀中学到一些东西。那么,怎样才能让日本的孩子们了解,在五十多年前,成百万的犹太儿童,在遥远的国度里所经历的可怕事情呢?

  她想,最好是通过看得到摸得着的实物。于是,她写信给世界各地的犹太人博物馆和大屠杀博物馆,波兰的、德国的、美国的、以色列的,请求他们借几样和犹太儿童有关的展览品。她还把这一请求发布在网上,还给那些她认为有可能提供帮助的人写信。史子想借到一双鞋子或者一个手提箱之类的实物。

  遗憾的是,她的请求都被拒绝了。他们回答说,这些被妥善保存的文物实在是太珍贵了,她的博物馆太小、太远,他们不能借给她。史子很失望,可是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恰恰相反,碰到的钉子越多,她的信念就越坚定。

  这年秋天,史子去了波兰,那儿曾经有过很多纳粹集中营。在最为著名的奥斯威辛集中营旧址,她参观了那儿的博物馆。她再三请求,希望能和博物馆的助理馆长说几句话。最后,人家终于答应让她谈五分钟。当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助理馆长表示会考虑她的要求。

  几个月后,史子收到一个来自奥斯威辛博物馆的邮寄包裹,里面有一双小祙子、一双小鞋子,一件儿童毛衣、一个氰化氢毒气罐,还有一个手提箱—汉娜的手提箱。

  诺弗·麦斯托,1938年

  汉娜长着一头金发,可爱的圆脸上,蓝色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她是一个健壮的女孩子。有时候,她会和乔治打闹,就是想显示一下力气。虽说哥哥比她大三岁,但汉娜偶尔还能打赢哥哥。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汉娜和乔治在一起开心地玩耍。

  夏天,他们在家后的小溪旁玩海军游戏。他们爬进一个旧的木洗澡盆,顺水而下,一直到其中一人偷偷拔掉塞子,两人随木盆沉到水里,然后一起哈哈大笑。后院的草地上有三个不同的秋千,一个是给小小孩玩的,一个是两人座儿的,还有一个挂在小溪上空的粗壮树枝上。附近的孩子们常聚在这儿比赛荡秋千,看谁荡得最高,谁跳得最远。汉娜常常得胜。

  他们还在百货店楼上的大厅里滑旱冰,汉娜穿着她的红色滑轮鞋,乔治穿蓝色的。冬天到了,汉娜和乔治就滑雪,还用雪堆成堡垒。不过,汉娜最喜爱的是滑冰,她经常刻苦地在诺弗·麦斯托冰冻的湖泊上练习旋转。她的滑冰服是红色的,领口、袖口、裙裾点缀着白色的皮毛。每当穿上它,她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冰上的舞蹈公主。她的父母、朋友还有哥哥,都为她的表演鼓掌叫好,也为她的梦想鼓掌叫好。

  因为父母都是每星期工作六天,所以星期天对全家来说就很珍贵了。早晨醒来,乔治和汉娜都会挤到父母的大床上,依偎在毛茸茸的皮毛被下。要是夏天,他们会在星期天下午挤进汽车,到最近的要塞或古堡去野餐。偶尔,同样住在诺弗·麦斯托的姑姑赫达和姑父路德维克一家也一起去。到了冬天,他们就坐雪橇外出,或者到野外去滑雪。汉娜滑得很出色。诺弗·麦斯托附近有一个村庄,距离有八公里,那儿的茶室中有美味的奶味糕点。这两个家庭的孩子们喜欢一起滑着雪去。尽管年龄最小,汉娜却总是滑在最前面。

  这种幸福快乐的日子并未持续下去。1939年新年到来前,空气中就有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人们议论纷纷,主题都是战争。阿道夫·希特勒和他的纳粹党在德国上了台。这年年初,希特勒就控制了奥地利。接着,他的军队又进入了捷克斯洛伐克的一些地方。那些想逃离纳粹统治的难民,频频出现在布莱迪家的门口,讨钱和食物也好,寻找过夜的地方也好,他们总是能得到父亲和母亲的热情接待。可是孩子们很困惑:这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来这儿?为什么他们不待在自己家里?

  晚上,汉娜和乔治上床睡觉后,他们的母亲和父亲就会坐在收音机前听新闻。常常有朋友和他们一起听,听完以后,他们还会议论到深夜。“咱们得轻一点,”他们会说,“别吵醒孩子们。”

  大人们紧张而热烈地议论着,都没有察觉到外面地板的嘎吱声。汉娜和乔治正踮着脚在客厅外偷听呢。他们听到大人在议论奥地利新的反犹太法律,还听说了在德国发生的“水晶之夜”:纳粹和流氓整夜在犹太人居住区胡作非为,砸碎住家和商店的玻璃,放火焚烧犹太教堂,当街殴打犹太人。

  “我们这儿不会这样,是吧?”汉娜低声问哥哥。

  “嘘,”乔治说,“别说话,他们听到了就会让咱们去睡觉的。”

  有一天夜里,他们的邻居罗特先生提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建议。“我们都明白战争就要开始了,”他说,“犹太人待在这儿不安全。我们都该离开诺弗·麦斯托,离开捷克斯洛伐克,到美国去,到巴勒斯坦去,到加拿大去。随便哪儿都行。马上走,要不就晚了。”

  其他人却不这样想。“您疯了吧,罗特先生?”有人说,“这儿就是我们的家,我们就属于这儿。”他们决定不走。

  尽管时局不好,布莱迪一家还是庆祝了1939年的到来。新年前夜,在饱餐了一顿火鸡、红肠、意大利香肠和布丁后,孩子们开始玩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玩的游戏:预测未来。汉娜、乔治,还有住在附近的表兄妹们,每人得到半个胡桃壳,他们各自在里面放上一支小蜡烛。房间中央放了一个大盆,装满了水。孩子们挨个儿把自己的胡桃壳放到盆里。11岁的乔治的胡桃壳在水里转啊转,最后停了下来,蜡烛一直燃烧着。8岁的汉娜的胡桃壳一开始平稳地往前滑,后来却摇晃起来,慢慢地,它翻倒了,里面的蜡烛浸到水里,熄灭了。

  东京,2000年3月

  自从这个手提箱来到东京,史子和孩子们就被它吸引住了。10岁的晃是个喜欢打打闹闹的女孩,现在却安静下来,想象做个孤儿会有怎样的遭遇。麻衣子的年纪稍大一些,以前喜欢聚会,还会表演出色的花样游泳,但在手提箱面前,她却变得沉默寡言。她想,如果她被迫离开自己的亲友,将会是什么样。

  这个手提箱是他们博物馆中唯一一件和一个人的名字有关联的文物。由手提箱上写着的生日,史子和孩子们计算出,汉娜被送到奥斯威辛集中营时是13岁。有个女孩说:“比我还小一岁。”晃说:“和我哥哥一样大。”

  史子再次写信给奥斯威辛博物馆,问他们能不能帮忙查

  答说,他们再也不知道别的什么情况了。史子把这个回答告诉孩子们。“再试试别的地方。”麻衣子说。“不要泄气。”晃说。孩子们一致说:“继续找,继续找。”

  史子答应,她会继续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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