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足够啦!”杰夫叫道。
“再见吧,杰夫!”菲利普斯太太说,“你要乖一点,好好听‘小猪摇摆’夫人的话。别吃太多,不要把‘小猪摇摆’夫人吃破产了。”
“你说的‘破产’是什么意思?”杰夫问。他嘴里还塞着三根香肠。
“我是说,”他妈妈说,“你应该一次只吃一根香肠,应该把香肠切成小块再吃,而不是整根塞到嘴里。”
“知道了,妈妈。”杰夫向他妈妈挥了挥手。
但他妈妈开车走后,他吃了14个荞麦面煎饼和14根香肠。他一边吃一边告诉“小猪摇摆”夫人城镇里所有孩子的新闻。他知道所有关于“布兰妮童子军(Brownie Scouts)”的新闻,还知道那是女孩童子军;他知道所有关于“卡布童子军(Cub Scouts)”的新闻,还知道那是男孩童子军。 他知道Ë对Ë着迷、为什么着迷,他知道Ë和Ë关系最好、为什么关系最好。他甚至知道帕斯蒂(Pasty)的祖母从新奥尔良(New Orleans)来的确切日期,他还知道苏珊·格雷(Susan Gray)要在八月七号摘牙套。“小猪摇摆”夫人的早餐吃得很愉快,她甚至忘了带爱比特出去吃草。“老天爷!”“小猪摇摆”夫人跳了起来,“都七点半了,我还没开始做家务呢!”
“什么家务?”杰夫问,“我可以帮忙吗?我可以去赶那头老牛。”
于是,他和“小猪摇摆”夫人一起走到下面的谷仓里。当“小猪摇摆”夫人清洗奶房时,他牵着爱比特来到南面的草场吃草,爱抚着克莱马蒂斯和它的小羊羔,给范妮喂食并照看它的猪宝宝。他玩得开心极了。
后来,“小猪摇摆”夫人必须回屋去订购一些牛犊饲料,于是她让杰夫自己玩儿,等着她回来。而杰夫都玩了些什么呢?他解开了托洛茨基的笼头,把马蹬从马鞍上拆下来,将“小猪摇摆”夫人那辆破旧的农场手推车轮子上的销钉卸了下来,他还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刀片拧松了固定范妮的围栏门的铰链上的螺丝。“小猪摇摆”夫人回来时,递给杰夫一个小工具箱,说:“我听说你很擅长修东西,你住在农场这段时间,这个工具箱就交给你保管,你要是发现有东西坏了,就用它去修一修。”
“噢,好的,”杰夫说,“我就喜欢修理东西。”
“太好了!”“小猪摇摆”夫人说,“我要去捡鸡蛋,还要喂鸡。你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修理的。”
于是,杰夫拎起工具箱向水槽走去,感觉自己是个重要人物了。不到一分钟,他就拧坏了水龙头的开关。结果,水龙头拧不动了,既没法打开,也没法关上。接下来,他来到后门廊,先是把水泵大卸八块,把门铃弄得不响了,然后拆了一个小搅乳器,拧松了固定门廊秋千的螺丝眼,最后干脆把工具箱也给拆了——那个工具箱是金属的,装着非常漂亮的铰链。当“小猪摇摆”夫人从下面的谷仓走上来时,他正坐在太阳底下拆他的“米老鼠”牌手表。“小猪摇摆”夫人说:“杰夫,你发现需要修理的东西了吗?”
“是的。”他答道,“水槽的龙头有点不好用了,我试着修了修,但我可能把龙头的开关给修坏了。”
“那可太糟糕了!”“小猪摇摆”夫人说,“我只能在星期四去城镇时才能买个新开关。不过还好,在我买回新开关之前,你可以用门廊外的水泵抽水,然后拎过去倒进水槽里。那边的长凳上有几个桶。”
“嗯¡¡您看¡¡我是想说¡¡唔¡¡我的意思是¡¡”杰夫吞吞吐吐地说,“我刚才觉得水泵出了问题,于是我就把它拆了,但我不知道能不能再重新装好。”
“噢,我的天哪!”“小猪摇摆”夫人惊呼起来,然后走了过去,看到长凳上到处都是水泵零件。“哎!要是这样,我想你只能从水泉里打水了。那个水泉在房子后面,你走过柴房,顺着那条小路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来,把这两个桶拎上。”
“小猪摇摆”夫人递给杰夫两个12夸脱①[① 1夸脱等于0.25加仑, 约1.14升。
]的奶桶。
杰夫吹着不成调儿的口哨,跳下了门廊,跑过后院。
“嘿,这还挺有意思的。”他对自己说,“我敢打赌,那个老水泉里肯定会有牛蛙,也许还有个大水潭,可以在里面游泳呢!”
他顺着小路往上走。那条小路很Õ,两边长满了黑莓和荨麻[① 荨麻(Nettle),是一多年生草本植物,基茎叶上的蜇毛有毒性,皮肤接触后会立即引起过敏反应和刺激性皮炎。广泛分布于亚欧大陆。
]。
“哎唷!”杰夫突然叫起来。一根黑莓藤挂住了杰夫的胳膊,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印。他用奶桶猛地砸了一下那根黑莓藤,结果一根荨麻杆甩了下来,在他的后脖子上扎了一下。“嘿,这可不好玩了,”当一只蚊子在他的鼻子上叮了一下时,他抱怨道,“怎么没人把这两边的灌木修剪一下呢?”
“因为我们很少走这条路,”“小猪摇摆”夫人从他后面跟过来说道,“来,让我过去,我用Á刀给你砍砍。我最好把路给你弄宽点,因为你这几天要¾常走这条路。你知道,动物们要喝很多的水。”
那个水泉很漂亮,它噗噗地冒着泡,泉水很凉爽,杰夫还真的看见了一只牛蛙。但下到水泉的小路很滑,那里还有很多蚊子。杰夫一手一个桶,没办法轰它们。有一次,他试着打蚊子,结果水桶一歪,灌了他一鞋子的水。他突然发现,拎水也许是世界上最累人的粗活,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溅自己一身,弄得浑身湿淋淋的。更糟糕的是,托洛茨基这个家伙一口气就能喝一桶水。
整个闷热的下午,杰夫都摇摇晃晃地在农场和水泉之间的这条小路上来来回回地拎水。他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他又热又痒,浑身都是荨麻刺扎的红点。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嗨,那可真是个好主意啊!他打算让托洛茨基À着手推车在水泉和农场之间来回运水。哇,有托洛茨基帮忙,他一次就可以运四个10加仑①[① 美国的1加仑约等于3.7853公升。
]奶罐的水了。而且,那样就轻松多了。
当然,他遇到的第一个打击就是他早晨已¾将马具全部卸下来了,他必须将它们再装回去。一个小时里,他不断地解开又扣上马具搭扣,但似乎总也不能将它们装好。于是他想:“那么,就由我来À手推车吧。虽然我À不动大奶罐,但我一次大概能À四桶水。”
于是,他吃力地À着手推车,穿过谷仓旁边的院子,¾过农舍,沿着小路往上面的水泉走。这项工作非常非常地费力,当他最后终于到达水泉时,他累得筋疲力尽,热得浑身都快冒烟了。他一下子躺倒在地上,在前额上浇了些水降温。感觉凉快一些后,他把四个水桶装满水,将它们抬到手推车上,然后开始往回走。À着装了四桶水的手推车走山路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对一个身体强壮的九岁男孩来说也是如此。
“都是因为这条鬼山路,”杰夫连À带拽,À着手推车颠簸着艰难前进时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到‘小猪摇摆’夫人的院子里,À它就是小菜一碟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小猪摇摆”夫人的院子,没曾想手推车左边的轮子突然掉了下来,车子一歪,水桶中的水全洒了出来。杰夫简直气疯了,他抬起脚照着手推车轮子猛地一踹,这可犯了一个大错,因为他穿的是一双胶底运动鞋。“喔!”他痛得尖叫起来,“喔!我的脚趾断了!救救我,救救我啊,疼死我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小猪摇摆”夫人在门廊上问,她正在那里剥花生,准备做花生酥糖。
“我的脚趾啊,”杰夫痛苦地喊道,“我把它踢断了。”
“啊,我的天!来,赶紧到门廊上来,让我看看。”“小猪摇摆”夫人说。
杰夫的脚趾又红又肿,但“小猪摇摆”夫人摇了摇那个脚趾,对杰夫说,她认为那个脚趾没有断。她让杰夫躺在吊床上,给了他六大块姜味曲奇和一±柠檬汽水,作为治疗他脚伤的“补药”。杰夫说他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剥完花生后,“小猪摇摆”夫人马上给ÀÉ先生打了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备用的水龙头,或者能不能帮她修水泵,ÀÉ先生说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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