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谈幼儿文学--朝着天籁之境摆渡的文学小舟（图）
下面有请高伟先生发言，题目是幼儿文学：朝着天籁之境摆渡的文学小舟。欢迎。
高伟：各位领导，各位前辈，各位儿童文学界的亲爱的朋友们，上午好！我参加这个会感觉很受刺激，我想找个机会对张楠委婉地表达我的气愤，我想对她说，凡事不能做绝，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们这样办会，以后我们的会没法开了。我们的会非常多，人非常少，你们把会的门槛弄这么高，今后我们的活不好干了。这个会确实给了我一个新的刺激和新的启示，我从中确实很有收获，包括会场的设计，包括现场的一些非常精心的准备工作，确实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我想一个事情做到如此精彩和精致的程度，说明以张楠为首的团队他们背后一种非常，很年轻的一个团队，他们背后强大的一种，蓬勃向上的一种气场。相比我们作协的人少、事情多的状况，我觉得是比不了的。我是代表作协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同志表达我的气愤的，今后我除了对张楠和她的团队表示折服和敬意之外，实际上我们也只有表示敬佩和羡慕。我想起上一届儿童文学评奖的时候，我们就麻烦过张楠给我们制作了一个非常精美的画册。参加这个会以后我们又见识了你很多新东西，以后再办会的话免不了要麻烦你们。
我对儿童文学界的人头非常熟悉，但是对儿童文学界的作品是有点熟，对幼儿文学我是不太熟，对幼儿文学的作品是太不熟，所以我觉得是对幼儿文学基本上完全是个外行，可能也是主办方考虑到我完全是一个外行，另外可能在作协多年编作家通讯，跟刊物有关，所以给我出了一个题目，希望我谈一谈图书和期刊媒体中传达的儿童文学，这个题目真是把我框住了，想了半天没有理解会议主办方出这个题目的话意，不知道究竟应该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很认真地接招，还是谈这个话题。
先说幼儿文学的载体，根据我有限的幼儿文学的阅读经验，我们曾经在80年代有过文字，纯文字读本的幼儿文学读物的，我们也曾有过无插图的，纯文字幼儿文学图书销售的经验，比如说80年代初出版的365夜等等，那都是通过儿童父母向孩子讲故事这种听觉渠道向幼儿传达的方式，这种方式缺少了一种图象视觉的参与，缺少了以儿童为主体的赏心悦目的新颖，已经越来越难以获得幼儿的认同，现在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当下的文学市场幼儿文学读物大部分以图画书或者幼儿画报的形式出现的，在所有的文学门类之中，幼儿文学就有一种特殊的文学形态，在幼儿文学作品之中，尤其是面对学龄前孩子的低幼文学读物，文学与图画、听觉与视觉、图象与声音是一种共存的这样一种关系，这种形态是由幼儿文学的受众群体所决定的，幼儿文学的受众，他们的阅读心理、习惯和特点决定的，决定了我们这种形式与内容互为表里，不可剥离，我们很难说一本受到孩子们欢迎的图画书或者画报，是文字的魅力大一点，还是绘画图象留给孩子们的印象深一点，我们很难区分。许多幼儿文学作家是不会答应的，但是我想站在幼儿读者的立场上，在幼儿读者的眼里，他们拿到一本书或者画报，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整体，是一个文字图画交融在一起的好玩的故事，一段好听的图象，一抹色彩灿烂的歌谣，把故事中看不见的世界变成自己心中看得见的那种图画、形象，这样一个过程就是幼儿图书阅读的一个心理的接受过程。
站在孩子的立场上，我们也许可以武断一点地说，一本完全没有图画的，没有实现图文合成的这样的幼儿文学作品，至少是不完整的，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幼儿文学作品，至少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低幼文学作品。我觉得幼儿文学的特殊载体性是一个值得我们研究的有意思的话题。比如它对幼儿阅读心理感受的那种深沉具有怎样的意义？这种形式的规定性对幼儿文学的文字创作隐含着什么样的意义？以图象与文字合成的这种叙述语言，以什么节奏的衔接才能做到音画一体，相得益彰？幼儿文学的这种载体性，也许可以给我们在幼儿文学创作之中以必要的一种提示。
第一，我们确实要研究图画书的文体特色，总结图文一体的创作规律。我们都说现在是一个读图的时代，一个视听的时代，我们觉得一幅感人至深的摄影作品，比如地震时期拍的一张感人至深的照片，它带给我们一种视觉的冲击，我觉得甚至超过一个长篇报告文学带来的感受。这样说并不是贬低文学的力量，任何文学作品，文学创作都是灵魂，都是主体。我想说我们要有一个图文一体的语言意识，在文字的意向、想象力的导引之下，如何更好地发挥图画在浅层形态的视觉效果。
第二，幼儿文学要有图文一体的语言意识，要主动参与到载体的一体化创作之中，了解编辑和出版人的市场定位策划，就是说作家写作要看着载体的状貌，要想着幼儿阅读的心理，这样才可能做到在写作时心有画面感，语言的浅语话。
第三，编辑出版者策划之前，最好让图文作者见面沟通，将文字与图画有机组配起来。
第四，文学出版机构要主动出击，组建图文一体的创作中心，只有这样才能以出版市场为龙头，建立一个以出版市场为龙头的出版机制，才能培育起幼儿文学繁华锦绣的文学现象。
这次会议邀请到很多图画专家参加，我想这就是一个幼儿文学有别于其他门类的特殊性，这也是我们注重图文一体的好的开始。
我谈到第二个词汇是语境，图文相得益彰，幼儿文学的这种载体的特殊性，决定了幼儿文学的特殊一种语境，幼儿文学图文一体的最终的作品形式的特殊载体性，对于幼儿文学的文字创作与生俱来具有一种隐含的制约性，在这种情况之下，作家的文字过于艰涩当然不行，过于艺术过于文学，似乎也不行。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种特殊的载体性，对幼儿文学的创作设置了很高的难度，要求作家创作的文字要简洁，情绪要明快，入口要浅，立意要深，语言要口语化，情节要娱乐化，功能要互动性，既要吸引孩子，首先要吸引父母，因为幼儿文学图书的购买是他们决定的。内容要富于幻想色彩，要在叙述的结构上予以节制，保留图画创作的空间，好的幼儿图画书都是一本优秀的幼儿文学作品，优秀的幼儿文学作品都具有图文并茂的品质。好的幼儿文学语境是什么呢？可以有许多形容词，比如浅语，比如优美，比如纯净，但是我觉得最恰当的词就是这个会议的主题词就是天籁之韵，如何使作品具有天籁之韵，应该是幼儿文学作品追求的最高目标。
第三个词汇是传递，就是文学的表达渗透和延伸，幼儿文学具有载体性，而幼儿文学本身也是整个幼儿启蒙教育的载体。幼儿文学是以幼儿为接受对象，为促进他们健康成长而创作的，适合他们审美需要的文字。幼儿文学作为幼儿启蒙教育的载体，当前幼儿教化的功能性期待是不现实的，虽然有时候幼儿文学也扮演幼儿教育的形象大使的角色，虽然幼儿文学应该摆脱教化目的，但是实际上当今中国社会文化对幼儿教育的功能性期待感很强，幼儿文学不可能拒绝这一历史文化和市场命定的责任，承担其中的美育功能，培养幼儿的语言想象力，艺术思维能力。幼儿图画书可以成为较为完整的市场选题，而画报定位对固定的教育需求的读者，功能性压迫比较大，所以文学的传达要采取连载或者捆绑的形式，等等。我觉得在如何在幼儿文学载体性的语境之下，如何在幼儿文学背负压力之下，让幼儿文学感受到更灿烂的文学的光泽，让文学的想象和情趣渗透其中，我觉得这方面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
也许我的阅读和认识还是有限，所以对当下儿童文学的事业，我觉得当下儿童文学表现的对象还可以再开阔一些，其实在多媒体时代我们都知道现在我们面对的幼儿对象是非常早熟的，他们跟我们表达的思想程度令我们非常惊讶。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幼儿文学的对象资源的寻找上可以把目光投射到一些中华文化的宝库上，如何让幼儿文学从文学资源中吸取精华，让幼儿文学成为中国文化的一种解码器，成为中国文学的大字简化版，让文学的营养液透过幼儿文学的管道给孩子以涓涓溪流的浇灌。总之幼儿文学是一种具有特殊形态和特殊指向的门类，幼儿文学的载体性既有对文学性的局限性，又给文学性的发挥提供更大空间。这种载体性留给文学的拓展空间则是新媒体到来之后，幼儿文学的音画一体的特殊形态，决定在已经到来的数字和手机3D形态，幼儿文学的未来出现一种新媒介新空间的发展前景，但是无论时代的发展会给我们带来多少新媒介，优秀的内容永远是媒体的主宰，作家的创作永远是幼儿文学的灵魂。
谢谢大家！
高 伟
著名作家，中国作协创联部《作家通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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