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王一梅女士发言,她的发言题目是创造奇妙——浅谈幼儿文学创作。欢迎。
王一梅:各位老师,各位前辈,上午好!
谈到幼儿文学这个词我总是觉得很亲切,因为1985年的时候我进入了幼儿师范学校学习,当时学的是幼儿文学概论。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幼儿文学是一个很有魅力的文学,黄老师的书里系统地阐述了儿歌、童话、诗歌,还有幼儿故事等等,他的语言非常美,不像在写理论文章,像写一本文学的书,从此以后我决定拿起自己手中的笔给孩子们写故事。记得我的第一篇童话,那个时候我跟孩子们做游戏,做游戏的时候墙边有一株金银花,我就想到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羊种了一株金银花。故事被发表了,类似这样的故事我发表了很多。比如给孩子们上常识课,上毛毛虫怎么变蝴蝶,我说一只毛毛虫好饿就吃树叶,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吃,一直吃到礼拜天的时候他就结了一个茧,星期一就变成了蝴蝶。后来我看到童话书好饿好饿的毛毛虫,我们老师上课的时候也是这样上的。还有一些大小的排序的概念,我看到现在很多图画书当中都有这些概念。回过头来想一想,图画书有很多是用来让孩子们学习的,可以讲图画书应该是一个大的门类,图画书当中有一部分是用来认知的,有一部分是文学的图画书,还有一部分是用来认识常识的,有一部分用来学习生活的。
当时的时候,在幼儿园的时候,这一类的书写了很多以后,发表的阵地大部分是幼儿教育类的杂志,一直到1998年的时候,非常地幸运的就是我的书本里的蚂蚁被中国儿童文学评奖的时候评上了奖,从这个时候开始才真正考虑到幼儿文学的文学性。由此我觉得,在80年代的开始,好多好多的儿童文学作家他们已经开始了幼儿文学的文学性的创作的尝试,我还是很幸运的,我是从90年代开始创作的,其实这个中间我就少走了很多的路,本来我这样子非常非常教育孩子的文章还要一直往下写的,然后就一下子中断了。到了98年以后,有了很多幼儿图画书在不断被引进,98年时候我读到日本的活了100万次的猫,我当时有一个感想,我教孩子们读故事的时候,可能有一些理念,比如像三只蝴蝶的故事,就是说下雨了,三只蝴蝶去躲雨,他们要来一块来,要走一块走,就是要团结。这样的理念比较多。可是到了90年代末的时候,可能就是安全的理念,等等这些理念比较多了,就是说要灵活的,比如每人一朵花,不一定是大家都在一起了。所以作品人文的主题都发生了变化。
我觉得可能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毛病,说出来也是为了大家共勉。第一,我觉得写作大部分的一些幼儿童话很可能有时候会写得比较随意。想象是没有着落的,他可能忽略了一个悟性,比如说像一个猪要过河的时候它没办法了,让它做一个梦就过河了,这是没有着落的。还有复制性的,尤其幼儿文学中有一个发散性思维的故事,比如小白兔用一个桃花瓣做一个书签,做成什么什么,这样的故事特别多。还有梅花鹿的角树这样的童话,后来好多人都模仿这个写,名字换一换,这样的现象很多。还有更糟糕的是,有一些编辑可能没看到过梅花鹿的角树,他就认为会走路的树是最好的东西,然后捧成一个力作,其实很早就有过了,这样的情况很多。有一本图画书是一颗种子,但是我很早就看到了叶圣陶先生写的一颗种子,叶圣陶先生写得比那个更有社会的内在的含义。如果把那个捧为经典图画书的话,还不如1908年的时候叶圣陶的一颗种子来得好。另外因为图画书的不断引进,学习做图画书的人越来越多了,尤其现在网络时代,又面临就业的困难,很多大学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的人也来写,这样的例子是很多的。像这样的一个作者群是很大的一块现在,这样的作品有时候他其实并不理解儿童,并不理解文学,只是在盲目学习图画书,甚至有一些编辑也教他,你就这样学一点吧,也没关系的。所以我觉得没有自我,也没有创新,就像人说的平庸的文章正是平庸的人真实的情感,我觉得这个作品还不如平庸人的文章。
还有一个图象式的写作,有一些图画是没有文学感觉的文字,只具有画面的优点,一千个乌龟,画面很热闹,他们觉得这样好,可是忽略了文字的魅力。幼儿文学是孩子们学习语言的,是他的人生的第一本书,尤其是儿童诗歌这些语言的魅力,对孩子来讲是非常重要的。我2007年到德国去,德国的一些儿童专家就介绍,他们孩子们的阅读已经不光是纸上的阅读,更多的是有声阅读,就是家里面的汽车里面都是这种儿童的在放,有声阅读非常流行。所以我昨天听了红袋鼠里面的故事感受非常深刻,我觉得这样的红袋鼠应该多一点。如果忽略了文字的魅力来创作,可能也违背了文学的本意。
还有一点就是成人化的写作。刚刚我也讲到我的一些故事,其实很多是来自于儿童的,我非常庆幸的就是跟孩子们在一起,孩子们给了我很多灵感。有一次一个孩子发现一条蚯蚓,还有一个小种子,他马上注意到一个小蚯蚓,旁边还有一个小种子。然后小孩子说这个小蚯蚓很喜欢这个小种子,他说小蚯蚓是住在黑黑的泥土里的。我说那小种子呢?他说小种子也住在黑黑的泥土里。他说小蚯蚓准备搬家,把家搬到地面上,然后这个小种子长得很高,它看不见它了,然后小种子开花结果了,种子落下来,小蚯蚓又要搬家了。我觉得这是很动人的一种情怀,这就是孩子们创作出来的。
我最后想说的是,我想作为一个幼儿文学的作家,尤其像我这样的一个作家,我觉得我是离不开孩子们的,应该主动和孩子们多交往,让自己的儿童的感觉不要丢失,和孩子们一起去创造奇妙。谢谢!
王一梅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苏州市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分会副会长。主要作品有《鼹鼠的月亮河》、《住在雨街的猫》《书本里的蚂蚁》等。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国家图书奖、冰心图书奖等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