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素兰：谈幼儿文学的儿童性、文学性和教育性（图）
下面有请汤素兰女士发言，她的题目是春雨对种子的悄悄话——幼儿文学的儿童性、文学性和教育性。
汤素兰：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我首先要感谢张楠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们慢慢参与进来。我本来是特别想逃避这种发言的，我以为这个发言就可以免了，张楠已经把我的发言提到前面，也看出来幼儿文学做事情确实是落到实处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得特别有效果。
我想谈一下幼儿文学的文学性，它的教育性，幼儿文学的特殊性。我想说的话我其实已经写了一个稿子了，但是在这里我想展开来说两点，第一点是我在稿子里一开头说的，幼儿文学是一种特别的文学，因为作用于儿童生长发育的早期，对于一个孩子心灵的成长、智力的发育、人格的养成、未来的生活都具有极其重大的影响，因此我们要创造优质的幼儿文学，杜绝平庸的作品。首先是孩子的时间是极其有限的，这个时间他需要交朋友，学知识，玩游戏，需要锻炼身体，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用来读幼儿文学的时间极其有限。有限的时间，我一直在呼吁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家长怎么为孩子去选择适合他读的，怎么选择有价值的，有益的优秀作品给他，因为孩子的时间极其有限。
第二，坏的作品会败坏孩子的阅读胃口，同时也会败坏我们儿童文学的声誉。很多人对儿童文学有误解，因为有时候他确实读到一些不够优秀的作品，我觉得只有优秀的作品才能提升儿童文学自身的价值，我们作家群体的价值，和整个儿童文学对于整个社会的价值，所以要杜绝平庸作品，坚决制止坏的作品。
第三，坏的作品真的会制约一个孩子的想象力。我现在在大学教书，我现在的学生他们选修儿童文学课极其踊跃，基本上所有的学生都会来选修我的课，教室是非常爆满的，但是他们的想象力和他们的思维是极其有的时候让我生气的。比如我有这样一件小事情刚发生，我有一张照片要配到我的一个集子里，那个照片是我站在太阳下面，那个墙上画着很多玉米，我说那个农民坐在树下面等待着兔子，狐狸站在树下面等着肉从树上掉下来，我站在这里，他们接下来就等着玉米掉下来，这个很惯性的，等着玉米掉下来。我说你太没有想象力了，我说我站在这里等着太阳把玉米晒爆了等着爆米花。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大力地呼吁优秀的幼儿文学作品，张楠这里是一个极其好的平台，有150万的发行量，所以我觉得通过这个平台我们可以大大地提升幼儿文学本身的文学价值和本身对于孩子的影响力，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我想说一下，它的教育性和文学性怎么结合的问题？我觉得幼儿文学确实需要有教育性，因为教育在整个的过程当中，教育就是人从小长大为什么要上学？因为人要慢慢社会化，教育是什么？教育就是一个人的社会化的过程。他是一段内心的历程，教育的作用是为了激发好奇心，完善人格，培养人的自主能力，以保证人人都享有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尽可能地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所需要的思想、判断、感情和想象方面的自由。这是关于现代教育、财富蕴藏其中，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新的关于教育的话。教育的作用是这样的。幼儿文学的教育性包括了对幼儿情感熏陶、行为的矫正，对每个语言和形象的喜爱，体现在知识的传达上，这是不可避免的。知识的传达有客观认知和主观判断，主观判断的作品最好是能够激发幼儿的思考能力和自我辩识的能力，以便让他们养成独立思考的习惯。前面关于知识的准确性和整体性，我觉得有个作品叫三个笨学生，是非常优秀的作品，以三个不同的动物向孩子讲述哪里是前哪里是后，主观判断的有一个作品叫留下歌，关于环保，关于讲森林里有七只鸟在七棵不同的树上。后来一棵树，这七个米的歌声，第一棵树砍走了，那只鸟把第二只鸟，依此类推，一个非常简单的作品，但是表达的，没有说任何一句多余的话，没有说这个树砍完了，环境恶化了，都没有，像这一类作品比较完美地表达了。我觉得我们有很多优秀的作品，孩子们也很喜欢的作品，我们在写作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滑到一种教育，教育就有一个结论，这种结论的唯一性，往往会影响一个作品多元诠释的可能。我在这里举两个我们非常尊敬的老师非常优秀的作品的例子。
因为我在课堂上讲过这个作品，我讲这个作品的时候，这个作品就引起了我的思考，是极其优秀的作品，一个是高老师的懒的辩护，家长说他懒，他说懒得走路的人就发明了电梯，爸爸妈妈用他的屁股来磨炼，打他的屁股。当我把前面都朗诵完了在课堂上，学生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当他的掌声响起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把最后的结尾讲出来了，高老师还有一个结尾，也许懒是什么什么的，从成人的角度觉得懒还是不行，我觉得其实这样一个结尾是把一个本来具有多元诠释可能的作品束缚了，就变成了唯一的诠释的可能了。
还有一个是我们金波老师的作品，叫半块镜子，孩子们非常喜欢，有两只青蛙在树林里捡到了半块镜子，半块镜子说自己是半个月亮，所以它们把半个镜子挂在树上，所有的小动物都来看。结果有一天来了一个长颈鹿，长颈鹿问它，你是半个月亮吗？它说我是。长颈鹿说天上不是有了整个月亮吗？这个时候，这个长颈鹿就说，你只是半块镜子，并不是半个月亮，大概这样的意思。所有的小动物就在这个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比较羞愧，用了这个词，羞愧。我在讲的时候，我就在想，其实对于幼儿来说孩子往往不知道自己是谁，扮演别人这是一个孩子成长之间都会玩的游戏，如果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我们从成人的角度，半块镜子极为虚荣，它认为自己是半个月亮，很虚荣。这些小动物发现自己弄错了，也觉得很羞愧，这是一种解释。但是我觉得其实这个故事可以有更多的，可能的话有更多的结尾，可能有更多另外的写法。比如我们理解这半块镜子是个幼儿的话，幼儿扮演别人是极其正当的，并不意味着他是虚荣的，这是一种。如果这个结尾变成，长颈鹿告诉它，你只是半块镜子，也许可以这样结尾，不是它感到羞愧，那么我是谁呢？可能镜子可以发问。而这个时候所有的小读者已经明白了，这其实是半块镜子，不是半个月亮。在这种孩子阅读的时候有种成就感，你看我都知道了，但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都不知道，而且这个故事诠释的空间更大，可能从儿童心理学等方面都会有其他的诠释。这是极其优秀的作品，有时候可能写作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变成为一的解的作品。
我觉得极其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它能够跨越时空，能够具有经典价值的作品不是唯一解的。比如我最近看了一个电影，叫飞彼历险记，它又从另外一个角度诠释了大家都很熟悉的作品，就是艾丽斯漫游记，他从白宫，甚至是一种变态的幻想，他总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角度，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有在那个世界他才感到快乐，他在现实的正常的世界他觉得不快乐，他甚至想到要自杀有这种抑郁的倾向，有幻想症，又从另外一个角度告诉我们，不仅是我们以前理解的这个故事有游戏性，极大地解放了孩子。这种跨越时空，因为他把一个作品的解不是唯一的。所以我觉得好的幼儿文学作品应该是能够激发孩子的想象力，让他自己去判断，让他感觉这个世界极其美妙的那种作品，所以我们呼唤非常优秀的作品。
谢谢大家！
汤素兰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师范大学教授。已出版《小树熊出门》、《小朵朵和大魔法师》、《笨狼的故事》、《寻找快乐岛》、《小老虎历险记》、《住在摩天大楼顶层的马》等多部作品。曾获“湖南省青年文学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和“全国儿童文学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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