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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眼企鹅有点不对劲
十一、黄眼企鹅有点不对劲
南面，透过一扇宽大的老式百叶窗，就可以看到山下起伏不定的公路了，路面车水马龙。
往东的方向，距离房间的大门约百米处，是几棵高大挺拔的银杏树，巨大的树冠如伞，枝条伸过围墙。
海风习习吹过，引得枝头小扇形的树叶哗哗作响，犹如一群小鸟欢快地起舞。
不远的地方，几棵槭树风姿绰约，宽大的树叶就像人的手掌，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下摇曳生姿。
树下栽种一片小叶灌木和无人料理疯长的杂草。
太阳已斜挂在西南角，一排木制的窗门向两旁展开着，和煦的微风带着潮湿的海洋气流从窗前穿过，涌入房间里。
“吧嗒。”黄眼企鹅吸了一口雪茄，靠在办公桌后的摇椅上，稍一使力，前后晃动一下，嘴里轻缓吐出一个烟圈，心满意足地眯缝起细长的眼皮。
桌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古董般地厚重，上置一盏老式台灯。
一只黑不溜秋的石狮镇纸压在桌旁，一打黄皮纸封的卷宗斜靠在文件匣里。桌上还有一支鹅毛水笔，那白亮亮的毛色和黄眼企鹅花白的头发不相上下，在宽阔的额头上稀疏地倒伏着。
他抬腕看看表，时针已近四点。四顾无人，起身站了起来，溜达着进到隔壁的一间书房，关好门，来到一座高大的书架前，在靠墙的地方弯下腰，从倒数第二层伸进手去，摸索了一下。
“嘎嘎嘎……骨碌碌”一阵机械摩擦声响从地面传出，露出一个四方黑洞，一排石阶通向黑暗深处。
黄眼企鹅钻了进去，消失在地底。
“砰砰砰”，房门被人敲了几下。
博物馆保安巡视到后院，看见馆长的房门半开着，推门看看里面无人，顺手就给带上，转身沿着走道往前巡视过去。
这间地下暗室还真不算小，约200平方米。奇怪的古物次第靠墙安放，墙角处还设置有几组铅蓄电池，几只日光灯使这阴暗的地方亮堂起来。
黄眼企鹅摇摆着身体，来到一尊一人多高的石像前，分开双脚，两手叉腰，斜歪着脑袋，左右瞧着上面几行奇怪的文字。沉思良久，实在难解其中的含义，心绪不宁地吐了一口浊气，那宽边眼镜后是一副沮丧的神情。
摇了摇头，在地下室四周转了一圈，随手摸摸这个雕像脑袋，又看看另一块石刻，关了灯，上到石阶往出口爬去。
黄眼企鹅回到房间，拉开房门来到走廊。
“馆长，您好……”保安巡视完毕，又折转回来，献媚的语调小声道：“原来您在房间啊？”
黄眼企鹅眉头略皱，讶异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没事。”保安赶忙答道：“刚巡视过来时，看见您的房门没有关好，以为您忘了锁门，就顺手关上了。”
“喔，原来这样啊。”黄眼企鹅暗骂自己，“真该死！”立刻接道，“啊！是的，我刚出去了一会儿，办完事又回来了。”
“您要小心一点啊，馆长。虽然博物馆没几件值钱的东西。听说最近小偷、毛贼好像比较活跃……”
馆长抬起手臂，拍拍保安的肩膀，做出友好的姿态，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博物馆是滨海市几座仅存的老建筑之一，始建于上个世纪20—30年代，由一片古朴的建筑依山的走势改建而成，后经过多次修葺，仍然保持原貌。
这里距离植物园仅2公里左右，坐落在滨海市的南面。平时游人不多，日常开支靠市政拨款维持，偶尔也会见到外国散客，但这种情况并不太多。
黄眼企鹅径直来到他的小车旁，启动发动机，驶上博物馆靠墙的一条环行道，向大门口开去。离开时，特意向看门的老头和善地点点头，挥一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馆长这人还真不赖呢。不像那些年轻人，一点礼貌也不讲。”门房老人自言自语道：“还给别人起绰号，什么黄眼企鹅？……不就是看别人戴了副黄架子眼镜吗？”
“真不懂事，这些年轻人……”老人唠叨起来就没个完。
黄眼企鹅拐过一个街角，进入一条岔道。行驶不多远，停靠在一个独门独院的矮墙边上，掀动遥控钮打开铁门，缓缓把车开进了库房。
他站在房门口，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没发现异常情况。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掏钥匙插入锁孔，而是把手在厚厚的门框上推了一下，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一副指纹阅读器。把大拇指按在红色的玻璃片上。不一会儿，只听“滴”的一声，门锁“咔嚓”打开了。
关好大门，黄眼企鹅马不停蹄地穿过客厅，推门进到一间屋子。
看这房间的装饰，不明究竟的人会以为是一间视听室。房间除了一台靠墙而立的液晶电视以外，就一对音响设备和一张沙发而已。沙发前是一张沉甸甸的实木茶几。除此以外，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黄眼企鹅并没有去拿茶几上的那只遥控器，而是低头摆弄他的手表，“哧”，微不可察的电流声从屏幕发出，“电视机”点亮了。
“您好，博士。”一张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
“您有什么吩咐吗？”
“ET地区有什么异常情况，将军？”黄眼企鹅浑厚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要密切监视。必要时派人贴近侦探，有问题随时向我汇报。”黄眼企鹅表情严峻。
“是，博士。”
关闭视频，面部表情僵硬的将军起身推门而出。
环绕四周的高架通道把楼上各个房间连接在一起。从走道下去，一楼大厅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飞机库。半圆的拱顶上明亮的光线照射下来，但天顶上看不到一盏灯，不知是用的什么光源。柔和的光线使下面如同白昼，一些灰色和白色制服的人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中间的台地上像是一个指挥中心。上面架设着一张巨幅的屏幕，显示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景物。屏幕左边是一排图表、数字和图形，指示参数在不停地变换着、跳动着，一派忙碌的景象。
屏幕前方，五六个白色制服的人时而敲打着键盘，时而盯着屏幕看一会儿，还有人正用对讲机和不知什么地方的人通话。
将军来到屏幕前，下达指令。
一名白衣人低头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只见屏幕发生了变化，出现一处海滩美景。镜头左右挪动一下，海岬处一座白色高大的灯塔出现在眼前，海浪在岸边的乱石礁头翻滚着、喧嚣着。
“嘎，嘎——”几声悠扬的鸣叫透过屏幕传来，海鸥在海浪上空盘旋，使劲地盯着浪花滑翔着，追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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