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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的交火
九、屋顶上的交火
“废墟城堡”那条唯一进出的小道上，这时又亮起了车灯，弯弯曲曲的石子路被两道雪白的灯光照亮。一辆打着红十字标志的急救车绕过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土包，小心翼翼地停在了灰猫的那辆工具车旁。
急救车熄灭了大灯，车门向一旁滑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粗壮男人依次走下车来。
“乐乐，快下来，这里已经安全了……”小强给窗外的乐乐打过招呼，向灰猫跑了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不一会儿，乐乐也从窗口跳进了房子。两人一左一右架起灰猫，急匆匆往房门走去，大家都想尽快离开这龌龊难闻的地方。
乐乐转头瞧了一眼软躺在墙边的怪兽，心里还有点发慌，生怕它从背后扑了上来。
“先上屋顶换口气吧，歇息一会儿再做打算，这间房子太臭了……”灰猫抬头从顶层的通道口看出去，头顶那一方夜空星光点点。
“好的，灰猫。乐乐，咱们到顶层去……”小强应和着，和乐乐一道向左转，上到了通往天顶的台阶。
小强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仰着鼻子，贪婪地吸了几口夜间清凉的空气。野草和泥土特有的香气一下子涌入胸膛，沁人心脾的芬芳顿时令人精神一爽。
“外面的空气真好闻啊，刚才那间怪物房子简直要把人熏晕过去。”小强感叹道。
灰猫和乐乐也鼻翼翕动。“那怪物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啊？太恶心了，真没把人吓死。”乐乐不住地抚摩着心口，慌乱不止的心跳稍稍平稳。
“看上去应该是头足纲动物，但长相这么怪的还从来没见到过呢。废墟城堡看来不太简单，一连串遇到这么多奇怪的生物，这里有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灰猫推测，但眼神却游移不定，似乎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判断。
“对面还有一个出口。”小强见到屋顶的北边也有一个阁楼，抬腿就往那边走过去查看。乐乐也好奇，跟了过去。
小强一把拉开铁门：“奇怪，怎么只是个死胡同，窗子也没有。这地方房子不是房子，通道也不是通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小强又用电筒扫了一圈，眨巴几下眼睛，很是迷惑不解。
乐乐也没发现什么异状，两人来到屋檐边，趴在水泥护栏上俯身向下张望。四下里一片静谧，大部分景物都隐没在黑暗中。
灰猫这时身体也好多了，一瘸一拐地挪到正前方的护栏边，从背包中取出红外线眼镜，套在头上，查看下面院子里的动静。
眼前明亮的淡绿色背景下，各种景物都清晰可见。灰猫挨个盯着暗黑的角落查看，整个院落都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生物活动的热源信号。
正要收手时，半空中一道红光一闪，向右疾速划过。灰猫侧头追踪，“吱吱——”不断的有磨牙声从空中传了过来。
“原来是只蝙蝠。”
灰猫取下红外线眼镜，收进背囊里，又取出对讲机呼叫卡卡波和美智，却只听到一阵嘈杂的无线电干扰声和“噼啪”作响的杂波信号。
“这里好强的电磁干扰。”灰猫自言自语，略有所思。
“小强，乐乐，咱们先离开这里，尽快和美智她们联络上。”
“呼——”一只大蝙蝠在头顶上方绕了一个圈子，又飞到后面更高的地方去了。灰猫没有介意，径直向通道口走去。
一道疾影闪电般飞了下来，从灰猫脖子右侧划了过去。“啊呀——”灰猫痛得一声大叫，抬起手一摸脖子。月光下，湿淋淋的已是满手血污。
“不好！是吸血蝙蝠。”灰猫失声叫嚷。
乐乐听到警报，最先反应过来，从小强手中抢过手电筒，向半空中一扫。
光柱如利剑，刺破夜空。在灰猫的头顶上，一大群正在绕着圈子的黑色魔鬼纷纷躲避。乐乐和小强立刻掏出了武器，做好应战准备。
灰猫刚跑到通道口，“呼——”“呼——”两波吸血蝙蝠潮水般地从眼前疾速飞过，乐乐和小强身子一蹲躲了过去。
“通道口不能走了。”灰猫立刻改变方向，向小强那边奔跑过去，试图和他们会合。半空中一直在盘旋的吸血蝙蝠看到机会，尖叫着俯冲下来。
小强抬起枪口迎面就射。“噗——”清脆的爆破声中，一张巨大的蛛网兜头飞了过去。外缘的几只蝙蝠慌忙改变方向避开，但是仍然有十几只没能及时逃掉，正好被网住，翻滚着坠落下来。
蛛网兜住吸血蝙蝠，在水泥地上蹦跳几下。无数毛茸茸的翅膀疯狂地扇动，又带着网兜歪歪斜斜地升了起来，擦过护栏，坠落到院墙外漆黑的茅草丛中，不见动静了。
又一波吸血蝙蝠从小强的头顶扑了下来，“不好！小强快躲。”乐乐抬手扣动了扳机，一团绿雾向这群攻击波疾射过去。
小强一低头间，“扑通”、“扑通”一串吸血蝙蝠直直地栽了下来，撞到水泥地上“吱吱”乱叫着昏死过去。
乐乐吹了一下枪口：“这臭屁枪还挺管用的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统统都逃不过。”乐乐咧开嘴笑了起来。
乐乐正得意之时，夜空中盘旋散落的吸血蝙蝠又集合起来，不断地有蝙蝠加入一团绕行的圈子之中，吸血蝙蝠阵营越来越大。灰猫瞧着天空，心悬了起来：“乐乐！小强，快躲进房子，蝙蝠要冲下来了。”叫嚷着跑了过来。
乐乐抬头一看，果然，天空黑压压的一团，吸血蝙蝠大军正在积蓄力量，准备拼死一搏。
小强也看得心惊肉跳，伸手把发呆的乐乐一拽，拖了进去。
“呼——”黑色的风暴席卷下来，从半空中直扑向三人站立的地方，吸血蝙蝠大军发威了。
灰猫猛地一拉铁门把手，“哐啷”，两扇铁门呼啸着碰撞在一起。他们挤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无处躲避。在激烈的震荡声冲击下，耳膜一阵一阵地生痛。铁门被关上了。
“扑通”、“扑通”，铁门外响起暴风雨般的撞击声，一群吸血蝙蝠收势不住翅膀，把铁门砸得血迹斑斑，筋断骨裂，呜呼哀哉了。
“吱吱——”乘乱中，一只吸血蝙蝠钻了进来，在地上扑腾着，试图重新飞起来。乐乐电筒光打过去照定，这吸血魔鬼瞪着血红的小眼睛，龇牙咧嘴，一副丑陋的“尊容”毕现。
小强一脚踏了上去，踩死了这只怪物。
“这里有排按钮。”灰猫发现了门旁发出荧光的控制面板。
食指试探着依次点了几下，脚底忽然一沉，地板塌陷下去。三人慌乱中扶墙站稳，手掌被粗糙的墙壁磨得生痛，赶紧又缩回手去。
“原来是部电梯，会通向哪一层呢？”
“还是静观其变，大家准备好应对突发情况。”灰猫镇定下来，危难中要尽快稳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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