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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风景(3)

  林芳萍

  追根究底地说,我的作品也有这么一个发源处,那就是我成长的地方,我童年的故乡。如果你曾经看过我的作品,那么,你肯定来过了我的故乡。如果你没有看过我的作品,那么,请跟我一起走一趟!

  想象,你走在台北往乌来的山上。山路的一侧,是莹莹剔透的溪水,散发出水晶般的亮,溪底的鹅卵石又圆又光滑,如碧玉般冰冰凉凉。山路的另一侧,缠缠绵绵地生长着不同的树木和各类藤蔓,像一面翡翠屏风,随着四季变换深浅的绿意。再转几个弯,视野豁然开朗,农家的红瓦矮墙,在夕阳中闪烁着金光。其中一户,就是我阿妈的家。

  爸爸叫我跪在苏州城外祖坟前

  班马

  站在大雨中,非常奇怪,我心里头这时开始不怎么发慌了。

  因为乌云没有了。

  它们在天上变得很淡,奶白兮兮的,让你的魂灵好像要升上去了。大雨刷刷地下着,大雨下得一片灰,好像再也不会停地不断地落下来⋯⋯我一个人站在雨里,突然就大哭起来。这时浑身都是雨水,脸上也是雨水,哭的泪水好像也是雨水一样,所以,真的,哭得很痛快,我就一个人在这大雨的坟山上痛哭起来,为什么哭我也不晓得,只觉得要哭够,和大雨一起落个舒服。

  哭得我心里面很远很远。

  我也像爸爸那样号啕大哭——

  我慢慢地跪下来了,是我自己跪在了那里,我觉得当我的膝盖一跪到地上,心里面就更加想哭了,好像是身体想哭。

  跪在那里大哭,我觉得“祖先”有了。

  祖先,是温暖的。

  我跪在大雨里对着墓亲切地哭。祖先的墓很亲切,而我好像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它的跟前。

  它什么也不会怪我的⋯⋯

  我那个时候,实际上在发呆。坟山,大雨,孤独一人,都已经没关系了,我觉得一个人在这里,好像很平静一样。真是有点奇怪,人索性在大雨里,倒很安静。哭过了,心里也很干净。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世界比以前大了好多。

  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世界是一个很大、很远的地方!我们在上海住在一个家里,在马路上奔来奔去,在学校里吵来吵去,我们是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我觉得做一个小孩子,太小了。

  我想要长大。

  我已经有点知道,“世界”,原来很远。

  阅读驿站

  小说用一种带有上海方言味儿的口语表达来叙述故事,从主人公“我”颇有些逆反、刁钻和不无嘲讽的叙述语气中,这个男孩的性格也向我们慢慢地、立体地展现出来。这是一个既有些“吊儿郎当”,又懂得看大人“山色”,同时也敢于坚持自己的意见,从不轻易屈从的当代少年。当“我”被迫独自留在祖坟前时,发生在“我”心里的情感变化是那么真实、自然,而又丰厚、复杂——属于人类的遥远而又亲切的历史感透过一个孩子的身体,被真真切切而又独一无二地传达了出来。

  阅读班马

  童年的生命及其跨度(节选)

  方卫平

  但班马并不放任童年的这种狂野之气一味地飘升。他显然不希望它像飘飞的气泡那样,在瞬间的华彩之后,无影无形地耗尽在空中。他要这股气在爆破的同时,也深深地沉淀下来,变成提升童年的一种力量。在《爸爸叫我跪在苏州城外祖坟前》中,他让一个带着可爱的轻狂气的少年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中,忽然感受到了“祖先”这样一个词所包含着的遥远而又亲切的血脉温暖。在这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慢慢地跪下来”“跪在那里大哭”。这是与父亲一样的“跪”和“哭”的动作,但它又不是父亲的“跪”和“哭”,它并非来自现实的悲伤,而是少年的心灵蓦地与天地世界、与历史时间相遇相识时,所迸发出的不能自抑的深切情感。

  十一岁的雨季(节选)

  彭学军

  “左教练,我、我想到体操队来,我想学体操。”终于把这些日子一直折磨着我的念头说出来后,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他肯定没料到我会说这个,也肯定没对我的话有足够的重视,我抬起头时,看见他把本子合上,边整理东西边半开玩笑地说:“哦,那你们郭教练同意吗?我可不敢抢他的学生。”

  “你同意吗?你同意吗?”我急切地追问。

  他把东西放进抽屉里,关上,然后看着我,表情有点严肃。他开始认真对待我的问题了。

  “我是真的很想学体操!”我又赶紧强调了一句。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学体操?”

  这个⋯⋯为什么?我该怎么说呢?

  现在,只要有机会,我就会看体操队训练,看邵佳慧训练。看她练跳马、练平衡木、练高低杠、练自由体操⋯⋯看她腾跳、翻跃、举腿、伸臂,翩然跃起,轻盈落下;看她随心所欲、大开大合地舒展、叠加、扭曲、团紧、绽放自己的身体,像鹿、似鹤、如兔、若鱼。每每她像鸟儿张开翅膀一样大大地打开自己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也被大大地打开了,有一种奇特的畅快感与满足感。别的动作我无法模仿,但这个我会,我曾试着抬头挺胸翘臀双臂向上向后舒展,自我感觉有那么一点点邵佳慧的味道。有几次都想叫猫帮我看看,又怕她打击我。

  可是,这些,我要怎么说呢?怎么样才能让他了解我,接纳我?我又是那么地沮丧,觉得自己说不清,说不好,我没法表达自己,没法让他明白这些。我只是嗫嚅道:“我喜欢。”

  而这个意愿在这一刻又是那么地强烈——我喜欢,我就是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是那么急切地希望他能接受我,急切得一刻也不愿等,急切得直想哭,同时,又无端地觉得委屈得不得了。我抬起头,大声地、执拗地再一次说道:“我喜欢!”

  他看着我,眼里有几分惊讶、几分迷惑,他肯定不明白我这份执拗从何而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突然想到,应该向他展示一下我的绝活,可还没等我付诸行动,就听见他不动声色地说:“跟我来。”

  我跟着左教练来到体育馆旁边的大仓库,那里只有一小半堆着器材,一大半的空地上有十几个小孩在训练,压腿、下腰、蛙跳、俯卧撑、仰卧起坐⋯⋯

  平时在体育馆也见过他们训练,因为太小,他们不住校。

  有一个男孩显然是个鼻涕虫,一小截鼻涕亮晶晶地挂在鼻子上,长得憨头憨脑,蛮可爱的。见我看他,猛地一吸,鼻涕哧溜一下就缩进去了。

  “你多大了?”左教练问我。

  “十一岁。”我小声说,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他们是体操队最小的一批队员,最大的六岁,最小的四岁。现在的这批运动员中,邵佳慧是五岁进校的,李洁是四岁半进校的,王皓也是五岁进校的,体操要从小练起,到了你这个年纪应该开始出成绩了。”说完,左教练拍拍我的头,亲切而又坚决地说:“别再想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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