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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风景(4)

  快去训练吧。”

  临走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他的鼻涕又出来了,还鼓了个鼻涕泡,不过,一眨眼就破了。他正在队伍中做踢腿练习,他做得很认真,每一下都努力地把腿踢到最高,踢高的那条腿落下时,必须与另一条腿踩在一条直线上。他做得不太好,每次腿落下时身子都有点晃,但他全神贯注地做着,竭力让落下的脚踩在一条直线上,没发现我在看他。

  我的梦想也像那个男孩的鼻涕泡一样,破了。

  阅读驿站

  仅仅是为了一份莫可名状的强烈的喜欢,“我”便决定放弃属于自己的跑道,“投身”到体操的世界中去。但“我”的这个美好的愿望却被一个自己不经意间意识到的“老”字彻底击碎。情绪低落的“我”不得不重新回到四百米和八百米的“无聊”跑道上,继续不无嫉妒而又“认命”地遥望邵佳慧的体操动作。然而,正是在这样郁郁的气氛下,有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如鸟儿般在跑道上奔跑的姿势也在邵佳慧的眼睛里燃起了赞美的光芒。读到这里,我们明白了,“我”曾经如此向往的其实并非体操本身,而是自己寄寓在体操上的对青春最美的那个姿态的想象与追寻。

  阅读彭学军

  成长的心思与风景(节选)

  方卫平

  读完彭学军的《十一岁的雨季》,我惊讶一个作家怎么能够把属于十一二岁女孩的那样一种玲珑、微妙、闪烁不定的成长心思,表现得如此细腻、精准而又含蓄收敛,像一潭内部卷动着漩涡的碧水,水面上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小说中的“我”暗自观察和欣赏邵佳慧练体操的身影,假装“随意”地打探学体操的条件,看似无谓的外表掩饰着内心翻卷的心情。当一个“老”字彻底打碎了“我”的体操梦之后,“我”却从邵佳慧的眼睛里发现,原来跑道上的自己有着另一种灵巧、轻捷的美,这种美和体操运动中的邵佳慧一样独一无二,一样令人羡慕、感动。

  读到这里,我们终于明白,体操也好,跑步也罢,原来不过是成长的一种背景。就像故事里的邵佳慧擅长体操,“我”擅长中长跑,猫则擅长长跑那样,每一个成长中的女孩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方最合适、最特别的背景,在这个背景上,每个女孩的身影看上去都是那么新鲜,那么芬芳,那么闪闪发亮。彭学军巧妙地以“我”和邵佳慧之间目光的交错,来传达少女成长中对自我、对美的这样一种敏感。她用自己的作品告诉我们,每个女孩在欣赏另一个女孩的时候,也是在欣赏自己;每个女孩在张望身边的另一道风景的时候,回过头来,就能在自己的身上发现同样的美。

  我猜想,许多女孩读了彭学军的这篇小说,会有一种眼眶湿润的感动和领悟。

  延伸阅读

  细数彭老大(节选)

  殷健灵

  认识彭老大有些年头了。

  最初是喜欢读她的小说,《北宋浮桥》《油纸伞》⋯⋯彭老大早期的小说,浸染了浓郁的湘西气息,雾一般,淡淡的,忧伤的,很耐嚼。从小在大城市长大的人是写不出这样水灵灵的小说的。在认识了彭老大之后,我才知道,她的童年在湘西的凤凰古城度过,这个诞生过大作家沈从文的地方,有温柔的沱江水、轻烟中的吊脚楼、码头边的浣纱姑⋯⋯所有这些已经和彭老大的血脉融合在一起了。所以,无论她以后走到哪里,在她写的故事里,总有那么一点隐隐约约的湘西的影子,好像淡雅的水墨画。那是能让人的心灵安静下来的东西。

  蹲下来抱抱自己

  郁雨君

  傍晚,两个大人下班了,在灶间里生炉子。爸爸跑到院子里,找了块木爿( ),蹲在那里劈成小片做引火柴。妈妈在洗鸡毛菜,嘴里嘀嘀咕咕埋怨爸爸中午没有把炉子封好,害得要烧晚饭了,炉子倒灭了。

  小柴爿堆在炉眼上,盖了一团报纸,爸爸对炉口使劲地扇风,灶间里烟雾腾腾,妈妈都呛出了眼泪。

  炉子不发火,妈妈就要发火,旧话重提:“中午干吗不把炉子塞头塞紧点?手腕脱臼了是不是?!”

  我钻到楼梯间,把爸爸的咳嗽声、妈妈的埋怨声关到门外。一个人蹲在楼梯下,看着自己鼻尖上的那点光亮一点一点隐下去,有点像太阳下山。

  有首歌在唱“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炉子死了照旧会旺旺地燃起来的呀,饭就可以煮好了,菜就可以炒好了,一家人坐在黄浸浸的灯光里,扒着饭、嚼着菜、喝着汤,妈妈会心平气和起来,爸爸会呷几口黄酒,拍拍我的头,脸上笑眯眯,泛出红光。

  暗去的光线里有沙沙的声音,我养的蚕宝宝在一只鞋盒子里日长夜大,已经开始吃桑叶了。

  我踮起脚开了小灯,拖出蚕宝宝的“大卧房”。鞋盒子底里垫着厚厚一层绒布,一些小小的生命在动,细细的,像一段段有光泽的白棉线,头上顶着一小点黑,我蹲在那里看蚕宝宝吃桑叶。好几条蚕宝宝伸直了身体,一起对准一片桑叶发动“进攻”,桑叶边有趣地一点点凹进去,弯成一道波浪形。

  蚕宝宝多幸福啊,没心没事,爱什么时候开饭就什么时候开饭,从来不用去担心炉子会不会灭掉、煤饼发不发火。

  蚕宝宝吃饱了桑叶,懒洋洋地伸伸身子,休息了。爸爸要到老虎灶泡开水,大概是怕我一个人在楼梯间太闷,喊我一道去。

  其实,我又玩出一种新花样:我的视线又落到水泥地板上,上面埋伏着隐隐的、淡淡的各式各样古怪的花纹,扭来扭去,横看竖看都不一样。我发现了一张古怪的脸:酒窝一边大一边小,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一丝丝小裂缝像极了一排密密的睫毛。还有几道水泥裂痕碰头在一起,正好拼成了一个月亮的“月”字,一撇弯弯的,一横拱起来,形状很妖娆。我蹲在地上,小猫咪一样悄无声息,一寸寸往前移,有趣的发现一个接着一个,手指头敲敲地,那么神奇的图案下,会不会有一个特别神秘的地洞?嗵、嗵、嗵,天,好像地是空心的!一脚探进去,数不尽的曲曲弯弯的台阶,还是逃出来吧,肯定要迷路的⋯⋯

  “别在楼梯间看小人书哦,光线太暗。跟爸爸泡开水去。回来好早点倒水烧饭!”妈妈的话要听的,她在火头上呢。

  远远的,老虎灶的水蒸气里人影绰绰。“哦,还要排队?!”爸爸有点沮丧。大概那天风向不对,镇上好多

  人家炉子都不发火,大人们讨论下来,异口同声地骂煤饼站,他们卖出去的这批煤饼都不发火。

  我跑到老虎灶旁边,蹲下来看烧火的老头儿身体和脑袋在水汽里时隐时现,他咳嗽着,一年四季都清不了的喉咙。爸爸泡好水了,东张西望地找我,我就蹲在他的脚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这样和爸爸捉迷藏,太有趣了。

  爸爸再一次走近时,我用大拇指悄悄拉了拉他的裤脚,“坏姑娘!”他敲敲我的头顶心。

  牵着爸爸的衣角走回家,迎面看见一个小男孩,头颈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吹塑的铁臂阿童木,我用力摇摇爸爸,“哦,力气真大!”爸爸嘟囔了一句。我也想要一个阿童木,一吹气,立起来跟我一般高。我仰起头朝爸爸看,小手摇啊摇,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巴望。爸爸的脚步可一点也没放慢。他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我只好把那个蹿上来的强烈念头使劲往下压,怏怏地拖着脚步,进了家门。

  炉火有气无力的,铁锅底里倒上油,很久没有大动静,妈妈又蹲下来使劲地扇扇子。

  “煤饼有问题,我明明中午把塞子塞紧的。”爸爸开始申冤了。

  “那你买煤饼的时候,不会自己看看清楚啊⋯⋯”妈妈的反应更快。

  两个大人都不作声了,闷闷地候着锅里的油气泡一个一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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