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溶溶
我家今天可热闹了,
客人来了四位,
是爷爷的小学同学,
全都六七十岁。
他们像是返老还童,
讲小学的时光,
我听下来他们那会儿,
就跟我们一样。
他们同样爱吵爱闹,
也喜欢开玩笑,
他们也互相取一些
很亲昵(n#)的绰(chu7)号。
取绰号得有点本事,
抓住对方特征,
我就因为脚外八字,
绰号叫卓别林。
可是你们倒来听听,
他们那些绰号,
它们根本对不上号,
甚至完全颠倒。
这位爷爷叫“大块头”,
可他骨瘦如柴;
这位爷爷倒叫“排骨”,
尽管胖得厉害。
这位爷爷叫做“大头”,
可他的头正好,
这位爷爷比谁都矮,
可他叫做“长脚”。
只有一位一点不错,
“老头儿”是他的绰号,
因为他正是位老头儿,
地地道道。
天上唱的歌
大家或许也有绰号,
倒也不妨想想,
等到做了爷爷,或者奶奶,
它们
——这些绰号——
将会怎样?
阅读驿站
在一个孩子看来,“取绰号”可不是大人们的事情,但诗歌里的“我”却发现,原来“爷爷他们也有过绰号”。这首诗歌利用“我”的童年和“爷爷”的童年的时间差,通过同一个“取绰号”的行为,让现在的童年与过去的童年相遇,让“我”透过自己的童年看到了爷爷的童年。隔着岁月的距离,爷爷的童年在我眼里变得又亲切又新鲜,因为爷爷他们小时候也像我们一样互相取绰号,但他们的绰号在今天看来,却又“根本对不上号”。透过不变的“取绰号”的童年游戏和变化的人的年岁与形貌,一种与生活紧紧相贴的时间感随着“我”天真的讲述被生动地传达了出来。
阅读任溶溶
日常生活到一首诗的距离(节选)
方卫平
任溶溶是一位真正用“白话”即普通的生活语言来写诗的作家。他把日常的甚至有些琐屑的生活写成了诗,也因此把诗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生活。他的儿童诗从来不用任何“诗意”的文学字眼,而是以简朴素白同时又充满童趣的口语,如日常说话般地“说”诗,但是很奇怪,他居然就这样“说”出了许多漂亮极了的童诗。他使日常生活与一首诗之间的距离,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些素面的童诗让我们想到诗歌的某种返璞归真。我想,只有对语言的节奏和韵律烂熟于心,对童诗的体式有了某种了悟,才会写出这样的诗歌。
延伸阅读
我叫任溶溶,我又不叫任溶溶(节选)
任溶溶
从学校出来以后,我翻译美国文学作品。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一个同学进儿童书局编儿童杂志,要稿子,知道我在做文学翻译工作,就跑来找我,要我每期帮他译几篇。我于是去找外国儿童读物看。它们丰富多彩的插图吸引了我,我很高兴帮他这个忙。因为每期有几篇,笔名要用上好几个,我这时候刚有了第一个孩子,她的名字也成了我的笔名之一。由于喜欢这个孩子,我也就喜欢这个笔名,碰到自以为得意的作品,如美国儿童文学作家哈里斯的《里马斯叔叔的故事》等,就用这个名字,到后来自己竟成为任溶溶了。不知怎么搞的,我竟没想到孩子会长大起来。等到她长大起来,麻烦也就来了。有人上我家找任溶溶,家里得问找哪一个。后来来老的找我,来小的找她。当然也有弄错的时候:来了小朋友,以为找她,却是来找我的。至于有些小读者给我来信,开头就是“亲爱的任溶溶大姐姐”“亲爱的任溶溶阿姨”,毛病一准儿也出在这个名字上。
这就是我名字的来由。
笑眯眯的任溶溶先生(节选)
孙健江
偶见台湾《儿童文学家》上冰子写任溶溶先生的吃,很是有趣。原来任先生还是个美食家。不过这事不提也罢,提起来我便不由得觉着一阵懊悔。因为我曾有一次领略任先生美食家风采的机会,可是偏偏给错过了。
窝囊的发明
张之路
晚上十点半。
徐弯弯正在狼狈(l1ngb-i)地用铅笔抄字词。老师布置的作业是一个生词抄二十遍,一共是二十个生词⋯⋯抄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正拿着什么蘸(zh3n)着涂料刷墙。那是他们家刚刚分了新房子的时候,屋子里的装修还不错,就是墙上有些地方有点脏。妈妈皱起眉头。爸爸说往墙上刷涂料的活儿很容易,不用再另找工人,于是自己买了一桶涂料说干就干。
徐弯弯看着爸爸手中的工具问:“爸爸,这是什么刷子啊?”
爸爸说:“这不叫刷子,这叫排笔——不过,现在很少有人用了,是我从工具箱里找到的。”
徐弯弯仔细看着,可不是吗?就是一支支的毛笔排在一起嘛!不过蘸的“墨汁”是白的就是了。
徐弯弯不困了。心想,我要是有支“排笔”就好了。她从柜子、笔筒和铅笔盒里找出许多铅笔,试图用皮筋把它们捆成“排笔”。铅笔可不那么听话,每次“试验”到最后,铅笔都变成了“一捆”。徐弯弯懊丧地拍拍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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