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心里还在悄悄想着那个聊了一半的网络游戏。
第三,在你面前我老是自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有一阵,我迷上了网络游戏。虽然每次玩后我都会自责,但一玩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我自己也知道,网络游戏是非常害人的东西,但就是摆脱不出来。你知道这件事后,就狠狠地批评我:“你这是在浪费生命!”我当然只有点头的份,谁让你是我的大哥。接下来,你说:“你应该去建一个童话网站。”我说:“网站维护很花时间的⋯⋯”你说:“那更适合你,你去办,花的是游戏时间,而我去办,花的是写作时间。”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压倒了我。我在心里狂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么,是你改一改,还是我改一改呢?
周锐先生,你之所以能成为全国顶尖的童话作家,就是因为你把写作看成是自己的生命,你写的童话之所以精美和耐读,就是因为你为写作付出了所有的时间。
看来,只能我去改一改我自己了。如果我也想成为一个好的童话作家,得先照着你的样子去做⋯⋯
祝你
身体健康,永远年轻!
小弟冰波
2005年3月16日
尖 叫(节选)
曹文轩
天空有朵雨做的云
奶奶在菜园里种菜,皮卡就在菜园里玩耍。
说是玩耍,却常常是捣乱。他一会儿把奶奶刚刚栽下去的菜拔了起来,一会儿又不停地把桶里的水浇在一棵菜苗上。
奶奶就不停地丢下手里的活儿,赶过来,做出要揍他的样子。
皮卡赶紧跑掉,但过不了多久,就又过来捣乱。
奶奶分不清楚,皮卡到底是让她生气了,还是给她带来了乐趣。
春天的菜园里,这游戏就这样反反复复地进行着。
过了一会儿,天色忽然就变了,一大块乌云停在菜园子的上空,四周暗淡下来。
奶奶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天要下雨了。”
皮卡也抬头看着天空。
奶奶指着那一朵乌云,告诉皮卡:“那是雨做的云。”
奶奶种菜的动作加快了——她要赶在下雨之前把菜种下。
皮卡不再玩耍,而是一直仰着头,望着那朵云:它怎么就是雨做的呢?
奶奶把菜种完了,但那朵云并没有变成雨。
它就停在皮卡头顶的上空。
奶奶拿着小板凳和种菜的工具回家了,皮卡却不肯回。
奶奶要关上菜园子里的篱笆门,召唤皮卡:“出来吧,奶奶要关篱笆门了。”
皮卡摇摇头。
奶奶还有其他活儿要忙,掉头一看菜园,只见皮卡还站在那里,叫道:“回家啦!”
皮卡不听。
“你呆在菜园里干什么?”
皮卡指了指天上那朵黑云。
奶奶也去看黑云,也在心里纳闷:怎么还不下雨呢?想想还有活儿,就先走了。
奶奶再次过来看菜园时,见皮卡还站在那里望天空,就逗他,“你对它大声喊,它就下来了。”
皮卡真的冲着那朵云喊了一嗓子。
那朵云无动于衷。
奶奶一边赶紧将晾晒在外面的衣服往回收,一边在心里暗笑。
乌云堆积得像座山,山在天空里,毫不动摇。
皮卡生气了,弯下腰,仰起头,冲着那块乌云,憋足了劲儿,大喊了一声——喊声瞬间变成了尖叫。
尖叫声极其锐利。
它不仅使整个校园都听到了,甚至使大河那边的村庄都听到了。
皮卡自己都大吃了一惊:我怎么就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奶奶以为发生了什么,扔下手中的衣服,赶紧跑了过来。
皮卡被自己的尖叫声引得很兴奋。不知是因为他的尖
叫引起了身体的颤抖,还是因为有风从天空吹起,他觉得那朵云也在颤抖。这让皮卡感到非常带劲,便尽可能地延长他的尖叫——很长很长,仿佛能一直尖叫下去。
似乎是连续不断的箭,纷纷射向了那块乌云。
正好赶上下课时间,在皮卡的尖叫声中,老师和学生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
皮卡的尖叫声终于结束。他见这么多人涌了出来,一时忘了为什么而尖叫,倒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尖叫上。他仰起脖子,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声尖叫。
跑得离他近一些的几个孩子受不了这种尖叫,连忙用手捂住了双耳。
奶奶叫道:“小猴子,别叫了!”
皮卡却停不住自己的尖叫。
三姑跑过来,“怎么啦?怎么啦?”
皮卡这才想起为什么而尖叫,停住,指着天空那块乌云,对三姑结结巴巴地说:“它,它不下雨!”
就在这时,雨哗啦哗啦地倒了下来。
皮卡望着那块渐渐淡去的云,跑到雨地里,激动地叫喊着:“是我叫出来的!是我叫出来的!”
阅读曹文轩
在尖叫声中成长
方卫平
曹文轩念念不忘他的水乡童年。那永不止歇的水声从那时起就织进了他的生命,也织进了他所深爱的每一篇文字中。他在他的文字里不断回溯着这份记忆,也在回溯中不断地对它进行重构。结果是,这记忆正如水流一般,浸没了他笔下许多少年主人公的生活。
从水乡走出的曹文轩怀着这个情结,在自己的文字里一次次归去。这一次,是一位从我们熟悉的那片江南油麻地走出去的父亲,把他的儿子放回到了油麻地的天空下。
这个儿子就是皮卡。
与曹文轩笔下的许多其他儿童主人公不同,皮卡不是从乡村走出去,而是从城市来到乡村;而且,在油麻地生活的皮卡不是少年,而是一个未满五岁的孩子。但我们一眼就能看出皮卡和曹文轩所写过的许多少年主人公一样,只要站在那里,就注定了是个不一样的孩子。
果然,初到油麻地的皮卡用他独一无二的“尖叫”,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几乎足以撞碎乌云的尖叫有一种穿透力,它不仅在故事里搅了爷爷的午睡,吓坏了幼儿园的孩子,竟也让我们的耳膜隐隐生疼起来。
读“尖叫”的故事时,我一直在想,作家用“尖叫”的意象,究竟要传达些什么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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