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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调查设计与样本
2.1调查设计
影响人们的生育年龄和生育行为的因素总体上主要分为直接因素和根本因素,直接因素主要为生理因素,而根本因素主要包括经济发展、妇女受教育程度、健康水平和政府干预。女性的社会地位、教育程度、就业状况及家庭环境等因素都是影响其生育年龄的决定因素(才多多1991;陈奕、黄醒华2000)。教育程度和个人的社会经济地位是影响女性育龄的重要个体因素,教育程度的提高,特别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妇女,会推迟生育时间(Schmidt 2008)。而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对妇女的生育时间也有重要的影响,社会经济地位低的家庭的女性早孕早生的可能性更高(许洁霜等,2004)。
基于前期的研究成果,为了了解中国女性的生育行为和影响因素有更全面的认识,本调查在问卷中设计了37个封闭式问题,内容涵盖有被访者的个人特征(年龄,婚育状况等),社会经济地位(教育程度、职业和家庭收入),家庭背景(父母的教育程度)、成长环境(用14岁时的学校的城乡环境测量)、生育行为(初次性行为、怀孕、生育、避孕和终止怀孕)以及生育知识的获得渠等,并询问了被访者在生育期和哺乳期的需求。调查对象为14周岁及以上的女性,调查方式为网络调查,问卷发放在新浪网的育儿频道,以便寻找到更多的育龄妇女做针对性调查。
2.2被访者的特征
一共有1045名女性参与了本次网上调查,剔除重复填答的问卷之后,有效问卷为1014份。从年龄分布上看,参与本次调查的女性年龄分布集中在育龄妇女(见表2-1),并且多是已婚已育、正处于抚育期的妇女(见表2-3)。被访对象的平均年龄为30.8岁,最高年龄为66岁,最低年龄为14岁。20岁以下的被访者有3人,45岁及以上的有18人。其中,30-34岁年龄段的被访者所占比例最高,为39.68℅,其次是25-29岁和35-39岁年龄段,所占比例分别为36.92℅和12.04℅,40岁以上和20岁以下的被访者,分别为5.43%和0.30℅。
在被访者中,93.10℅的已婚。不过样本也包括5.62℅的未婚女性,离异和丧偶的比例很低,占1.28℅。另外,91%的被访女性(918名)报告有孩子(见表2-2),不过孩子都比较年幼:年龄在6岁以下的占79.85%,在12岁以下的则达到了94.66%。因此可以看到,我们的被访者中,绝大多数都是刚刚经历了怀孕生育过程的女性。
从家庭人口规模来看(见表2-3),在1009个做答的样本中,被访者家庭人口规模主要集中在3—5口人之间,比例高达到80.67℅。家中有一到两人的比例占15.16℅,而家庭人口规模在6口人以上的大家庭比例也不算低,占4.16℅。
本调查从教育、职业和家庭收入三个方面测量了被访者的社会经济地位。我们发现,被访者的教育程度远高于全国以及全国女性的平均水平(见表2-4),超过82%的人接受过高等教育,超过一半的人(51%)接受过大学本科及以上的教育,其中教育程度为大学本科和大专的人所占比例最高,分别为41.22℅和32.94℅,研究生学历的人也占到了9.86%。而教育程度为高中和初中及以下的人所占比例分别只为14℅和1.97℅——与全国数据相比,比例非常低。这表明,起码在教育分布方面,我们的样本偏于全国的上端。
被访女性多为职业女性(见表2-5),并且绝大多数为白领。在报告了职业活动的人群中,超过90%的人目前在业。在具体职业方面,专业技术人员,办事员、办公室普通文员和行政管理人员的人所占比例最高,分别为30.63℅、26.88℅和21.7℅,也就是说白领女性占到了89%。此外,9.53℅的被访者是商业服务人员,1.52℅为生产与运输人员,1.22℅为在校学生,0.61℅为农林牧渔从业人员,还有7.71℅的被访女性没有工作。
2010年中国城镇居民全年人均可支配收入19109元(国家统计局 2011)。如果做一个粗略的对比,将被访者的家庭结构近似的看作是三口之家,我们可以看到,不少受访者的家庭收入水平还是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的(见表2-6),当然,家庭经济相对较困难者的比率也不是很低。从收入分布上看,月收入介于5001-1万元的人最多,占36.19℅,月收入在3001-5000元的人占21.60℅,为第二多。还有24%的被访者的家庭月收入能达到万元以上。但同时,家庭月收入在3000元以下的人也不少,占18.54%。因此,虽然被访者的教育程度普遍较高,职业多为白领,但还是有不少被访者的家庭经济不算宽裕。
以往的研究发现青少年的成长环境,特别是家庭和学校的环境是影响他们价值观和行为,包括未来的生育观及生育行为,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前面的讨论也发现,城市和乡村在低龄生育和高龄生育方面的比例都有所差异。本研究中用被访者14岁时的学校所处城乡位置来反映被访者的在青春期时的成长环境。调查发现,在城镇长大的人占绝大多数,其中43.49℅的人在城区长大,42.90℅的人在乡镇长大,此外还有13.61℅的人的学校位于农村。
我们的调查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过去几十年中国在教育方面的发展,因为被访者的教育程度远远高于其父母的教育程度:绝大多数的被访者接受过高等教育,而父母中只有17%的父亲和8%的母亲接受过高等教育,虽然父母的这两个比例相较于他们所处的年龄群来看并不低。从父母的受教育程度上看,父亲的受教育程度略高于母亲,表现在父亲的教育程度主要集中在初中和高中,母亲的教育程度则主要集中在初中及以下。具体看来,父亲教育程度为初中和高中的比例分别为32.35℅和30.77℅。而母亲的受教育程度为小学及以下和初中所占的比例最高,分别为38.76℅和28.50℅,换句话说,三分之二的母亲的教育程度为初中或以下。不过,接受过高中教育的母亲的比例也不低(24.56℅)。
综上所述,我们的样本呈现出几个特点,一是被访者主要是正处于生育期的、已婚已育女性,二是她们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对较高,平均教育水平远远超过全国女性的平均水平,职业多为白领,家庭收入分布比较分散,但用全国指标大致衡量,她们多数人的家庭收入水平处于中等以上,绝大多数在城镇长大。此外被访者父母的教育水平远低于她们自己,绝大多数父母的教育水平在高中以下。
根据国外的相关研究,女性的生育行为既受到她们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也会受到她们父母的社会经济地位和周围环境的影响,而女性的生育行为反过来又还会影响到她们未来的个人发展。那么个人社会经济地位和父母社会经济地位相差较大的现代女性的生育行为现状如何,个人因素、父母因素和环境因素是如何影响到她们的生育行为,她们的生育行为又是否影响到她们个人的发展,我们将在以下的几部分进行仔细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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