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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的滋味(4)

  足以使我发出尖叫

  直至这尖叫的声音越来越高

  如果不能抓住一个词语

  抓住一个字也好

  一个字生长在我的体内

  足以在我的血管卷起风暴

  直至这风暴使血液掀起不息的波涛

  如果不能够抓住一个字

  抓住其中的一个笔画也好

  一个笔画生长在我的体内

  像一根大头火柴在我的心里燃起火苗

  人们会说:瞧,这里有一首穿红裙子的诗在跳

  阅读驿站

  “抓住”这个动词通常与具体对象相连,但在这首诗歌中,作者却将这样一个动词与抽象的“一首诗”“一行诗句”“一个词语”“一个字”和“一个笔画”搭配在一起,这种使我们感到有些陌生的动宾搭配,给了诗歌一种有别于日常生活的独特诗意。究竟“抓住一首诗”“抓住一行诗句”意味着什么?这是诗歌留给读者体味和想象的空间。同样,诗歌也用“生长”这样一个动词来连接“诗句”“词语”“字”“笔画”和人的身体,这样一种陌生而又抽象的“生长”,让我们体验到了诗歌语言艺术的某种奥妙。很多时候,一首诗之所以是一首诗,正是来自于这样一种语言的“反常”。

  阅读王宜振

  一行诗歌的温度(节选)

  方卫平

  王宜振对诗的语言的铸炼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执著。他在许多诗里都表露了这样一种想把词语和句子“摸亮”的痴迷。在他的笔下,语言可以嗅、可以尝、可以搓揉、可以咀嚼,是可以像对待一朵花、一个果子那样把它掐下、晾干、收藏了再取出来慢慢嚼食的一种存在。

  或许正因为这样,诗人对“嚼”字情有独钟。他似乎觉得,只有这样一个充满力度的和味觉相关的动词,才能把语言所蕴藏着的绵远淳厚的滋味,比较充分地表达出来。“一小段晒干的/话儿 嚼它/需要我一生的/时间”“一个名词/加一个动词的小句子/就这样被她三嚼两嚼/嚼得又香又甜了”“嚼着、嚼着/把日子嚼甜了/把生活嚼香了”,读着这样的诗句,我们的两颊仿佛也不由自主地咀嚼起来,我们的舌尖仿佛品到了语词的甜与香。

  王宜振正是这样一位咀嚼语言的诗人。他把每一个语词和句子放进嘴里,反复地品味,固执地寻找最耐得住咀嚼的那一个词。他在熟悉的词语里来回穿行,翻寻着每一种足够新鲜的感觉和气味。所以,他的诗歌里总有一些锃亮的字、词以及句子,会在一瞬间把我们抓住。

  延伸阅读

  你的句子已灿灿发亮(节选)

  陈忠实

  王宜振一生都沉浸在儿童的心灵世界里,一生都在为着儿童工作(编辑《少年月刊》)。他吟诵不止,孜孜不倦,永不满足,追求着心灵的完美和诗的境界的完美。有一首《摸亮》的诗当是他这种追求的写照:我摸一个词语/从嫩摸到老/我想把它摸亮。我摸一个句子/从青摸到黄/我想把它摸亮⋯⋯我读这样的诗,同样以为只可意会而不必言说。我惊讶“从嫩摸到老”“从青摸到黄”这样漂亮的句子。我几乎可以感同身受般感知到艺术探索的兴致和艰难。我想到了古人的“推敲”。我也想到了海明威以无比的毅力追求自己创作境界的感人故事,他有一句名言概括得十分生动,叫做“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海明威“寻找”句子和王宜振“摸索”词语和句子的精神是一样的,都是要得到只能属于“自己的句子”。只有“自己的句子”才是具有艺术个性的句子,才是不会被淹没的句子。

  和一个虫草贩子去雪山(节选)

  彭 懿

  老天开眼

  我本来计划在玛沁只停留一天,租到车就走,但想不到这天晚上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这雨下得我一夜未合眼,隔上几分钟,我就爬起来看一次天,院子里那扇门被我吱吱嘎嘎地不知推响了几百遍,都有点“摇摇欲坠”了。从隔壁传来了大嫂那睡得懵懵懂懂的声音:

  “你要吃一粒药吗?”

  她以为我拉肚子了。

  早上推门一看, 我就知道今天的行程泡汤了!天开不了了,乌云密布,但不是那种来势汹汹的、黑( )的云,天还透着光,雨也下得不紧不慢。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这雨,几天之内都不会停⋯⋯”

  但我自欺欺人地想:“也许明天⋯⋯”

  明天没有来临。

  我期盼的没有一丝云翳的明天没有来临。

  我被困在了玛沁县城。一天,两天,三天⋯⋯雨一下就是七天!你相信吗?在这本该是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上,我竟遇上了南方黄梅雨季一般难缠的鬼天气!我胸闷气短,七天七夜的雨让我等得心急如焚。我一个人漫步雨中,街上几头野狗“好汉不吃眼前亏”,知趣地避开了,我那样子一定挺可怕。

  平心而论,如果不是阿尼玛卿雪山一刻不停地萦回在我的魂梦之中,如果不是一种急于赶路的迫切心情噬咬着我,静下心来看玛沁,这里其实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地方。尤其是雨中,你不语,它亦无语,它就那么水墨淋漓地与你远远对望。久了,你会轻抿嘴唇,你会觉得有一股孩提时代嚼过的草根的浆汁正在慢慢泛上喉头。再久一些,你那颗干涸而浮躁的心也会变得湿起来。雨中的玛沁有一种蒙眬的美,缺了阳光,却多了一份阴柔,这水淋淋的阴柔让你有一种重返母胎的感觉。天地一色,有一群黑色的牦牛闯进了时下时歇的雨中,还有一群白羊。它们在串珠般的水洼边停下不走了,除了一头闲情若定地吃着草,其余的全都抬头望着我。一时间,我倒诧异了,是我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它们,还是它们在凝望着另一个缥缈世界里的我?雨中的风景不止是美,还有一种隔世的宁静,它让人禁不住想起了一连串我们人类正在亲手葬送着的词汇:田园、牧歌⋯⋯

  如果说雨中的玛沁还少了一点什么,那我想,就是天籁般的歌声了。于是,在这天高地远的地方有一曲动听的歌声直上云霄。

  是我在唱。

  也许是我唱得太雄浑了,那群牛呀羊呀的竟吓得夺路逃命。

  我真的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掐指一算,我的假期已经所剩无几了,难道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阿尼玛卿雪山就打道回府?

  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我居然在玛沁街头发现了一块气象台的牌子。我走进去,一个毕业于南京气象学院的男人热情地接待了我,他铺开一张卫星云图告诉我:“这雨再有半个月也不会停。果洛这地方素有‘北方气候南方雨’之说⋯⋯”他说这话时,我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卫星云图撕得粉碎。

  我几乎绝望了。

  我只有去求佛了。

  这是第七天,就是在这一天,我在霏霏淫雨中汇入

  了长长的转经队伍之中。我口中念念有词,除了六字真言,我仅会的几句藏话也脱口而出:扎西得勒(吉祥如意)、如索得波饮拜(你好吗)、卡里沛(再见)⋯⋯

  我祈求佛祖赐我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奇迹是在黄昏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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