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推向儿童
作者弗朗索瓦兹·多尔多:法国著名的儿童精神分析学家,儿童教育家,法国家喻户晓的儿科医生,以独特的临床见解著称。她是弗洛伊德学派心理分析学家,法国精神分析界最受欢迎的人物,在全世界都有巨大的影响。
下面的文章已经开启了人们对童年的另一种文学言论。这不是作为作家或教育者的成人自恋或意识形态性质的投射,也不是原型游戏或者传统的文笔练习;这是一个真正的儿童故事,发自肺腑,声音透明且无拘无束。这是一种欲望的力量,它促使这名5岁小女孩坚持学习、战胜考验,并接受从想象中书籍之美妙到现实中成人给乖孩子所写故事之平淡的痛苦过渡。我们在此可以衡量识字课本拥有多么强烈的力量,每一个启蒙过程让人有多么痛苦(哪怕只是接受现实),不仅如此,新读者也会发现自己也可能被他人当作读物,披满符号的读物。
为了更好地理解弗朗索瓦兹·多尔多的工作,及其随着时间推移在后代人中间所激发的越来越大的兴趣,我们有必要将其重新置于当时的历史环境中,追忆其在前进道路上所遭遇的障碍,以及一种既为研究者“思想”,亦是其使命之物的逐步发展过程。我们将看到精神分析只是汇合并肯定了儿童、女孩子和女人的一种直觉。
目前,某些作家,尤其是一些女作家表现出一种排斥反应,她们想与弗洛伊德的研究成果、与她们自己从中获得的东西决裂,而她们并未接受过精神分析。在她们的小说中,我们可以摘取以下重复出现的词句:“应该走出父亲的形象和母亲的形象……应该杀死虚幻的父亲、杀死虚幻的母亲。”乍一看,这似乎一点也不矛盾,因为精神分析所揭示的实际上就是为自己的生存而超越、摆脱,即“杀死”想象中的父母亲。然而最终说来,这些女作家想要表达的是必须摆脱俄狄浦斯概念,并开启与儿童、与其父母的新型关系。根据她们的说法,这种关系更为热情、轻松,冲突性更小,等等。
对于一个尚处在童年状态的人类典型个体来说,其机体中所驻扎的欲望是通过成长来达到成熟的。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其目标就是繁衍后代,以便在其死后留下生命。这是所有生命物种个体拥有的普遍规律。具有强大力量的人的想象从生命伊始、从其胎儿和婴儿生命开始就处在语言之中。作为成人,我们认为儿童只有在掌握口头语法表达技术的条件下才能听懂语言,这种观点是错误的。
产前检查的新技术是一把双刃剑。我们需要担心的,是使用这些技术的医生美化他们的本领、对胎儿为所欲为,并由此剥夺胎儿与怀他、倾听他的母亲独一无二、不可代替的关系。以超声波技术为例,它使人能够在胎儿长到4个月时确定他是男是女。这并不能让医生有权在孕妇面前扮演预言家的角色。
幼儿并不因为不会说话就不接受话语:虽然他尚无法明白语言中的微妙含义,但他能凭借对说话者的直觉听懂语义,无论这个人用什么语言和他说话。他听得懂各种语言,因为他懂得与他本人有关的情感关系及其周围生命或死亡关系的语言。我想这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儿童能感悟支持生命或者遏制生命、不和谐或者和谐的关系。